屈辱淹没了他。
他瘫软在墙根下,抱着鲜血淋漓的脑袋,发出崩溃的哀嚎:“救命啊,杀人啦,救命啊!”
就在这时。
吱呀。
正屋的门开了。
江守业披着件半旧的军大衣,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他像是刚被吵醒,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眼神在月光下冷得像冰:“吵死了。”
江守业的声音不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像冰水浇头,瞬间让陈卫东的鬼哭狼嚎卡在了嗓子眼。
他惊恐地抬起头,借着清冷的月光,看清了站在屋门口那高大身影。
江守业披着件半旧的军大衣,双手插在兜里,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那双眼睛,在夜色里冷得像淬了寒冰的刀子,直直钉在他身上。
“江…江守业!”陈卫东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又像是被那眼神刺得浑身发冷,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指着墙头那只眼神睥睨的金雕,语无伦次地控诉。
“你这扁毛畜生啄我,你看我这头,我的手,都出血了,它要杀人啊!”
他指着自己鲜血淋漓的后脑勺和手臂,又羞又怒又怕。
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下半身凉飕飕的,破棉裤还挂在膝盖上,露出冻得发青的腿和半拉屁股蛋子。
“你得赔钱,赔医药费,这畜生是祸害,必须打死。”
“不然以后还得了?它今天啄我,明天就敢啄别人,连长,我要找连长评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