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十二点。
码头边的海面上停着两艘破游轮,远处还漂着一艘亮着微光的小船。
光线太暗,几乎没人注意到它的存在。
岸上停着两辆牌的车,车边靠着六个人,个个叼着烟吊儿郎当的。
“砰!”
突然一声响,水花炸起。
六个人齐刷刷扭头往那边看,没看出什么名堂,但谁都没放松警惕。
一个戴大金链子的男人朝穿花衬衫的扬了扬下巴,花衬衫立马会意。
从后腰掏出枪,对着水面“砰砰”两枪。
没问题后赶紧回到车边,等着货过来。
游轮上,谢宴浑身湿透,手里拿着个快乐水瓶左看右看,内心直呼牛逼!
一瓶的量居然能放倒一百个人,怪不得放在保险柜里。
十分钟后。
岸上,装货的冷冻车已经到了。
臻挚的两个老头正跟大金链子寒暄,花衬衫带着四个人爬上卡车粗略验货。
腰子、眼角膜,心脏清点数量。
谢宴不再等了,轻轻敲了两下耳麦,通知开始行动。
………
云市那边,臻挚的三个小场子外。
几个正被蚊子咬得骂娘的人一听到指令,瞬间精神了。
抄起电棍和狼牙棒就往里冲,见啥砸啥,讲究的就是一个快。
“卧槽!特么你们谁啊…老子的场子都敢…”
“砰!”
台球厅的负责人话还没骂完,就被一狼牙棒抡在头上,当场歇菜。
谁有闲工夫跟他逼逼?
继续砸!
根本不给那群小弟反应的时间。
另外两个场子也一样,转眼就被砸得稀巴烂。
———————
回到这边,码头。
“嗡嗡嗡嗡——”
老头的手机疯狂震动,大金链子不爽地啧了一声,阴阳怪气道了一句:“臻挚的人真是大忙人啊。”
接货不见顾深亲自来也就算了,话没说两句电话响个没完。
这生意还做不做了?一点都没把柬寨放在眼里。
两个老头有点尴尬,一边道歉一边摸出手机。
还没解锁,旁边突然爆起密集的枪声!
“砰砰砰砰!!”
昨天刚被谢宴揍成猪头的五条“狗”,此时正哆哆嗦嗦端着AK,闭着眼朝交易的人群疯狂扫射。
“老大!有条子!”
“快跑!”
岸边瞬间乱成一片,谢宴朝游轮上打了个手势:“对着岸上扫,别省子弹。”
反正全是敌人,速战速决。
……
岸上的人刚把那五个“狗”压制住,背后游轮上突然又响起一轮扫射!
大金链子回头一看,两艘游轮上全是人影,气得回头开了两枪,转身就朝地上装死的花衬衫猛踹一脚。
“你他妈不是说检查过了吗?!”
两个老头躲在颜料桶后面大口喘气,一听枪声又响了,再定睛一看,彻底懵了。
游轮上……不是自己人吗?
来之前明明叫人检查过的啊!
“不是警察!是欢意的人来抢货的!”有个眼尖的臻挚小弟认出谢宴,一边大喊一边叫人护货,“别管了!快上车!拉货走!”
他喊得再响,谢宴也不可能干看着。
“扑通——”
一个利落翻身跳进海里。
————
冷冻车里。
几个小弟护着两个老头钻进车厢。
“嗡嗡嗡——”
那破手机还在震。
老头年纪大了,经不起这种一惊一乍的折腾,心脏都快蹦出来了。
再次摸出手机,刚要低头——
“砰!”
一声巨响!
手机直接吓掉在地上。
车外,谢宴正扒着车窗。
手里攥着一只刚从海里捞上来的王八,哐哐砸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