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孔儒刚刚毕业那年,经自己的寻师介绍,第一次到孙老爷子家里作客。
那天孙老爷子家做客的除了他,还有好几个当时被公认为学院年素才俊的学生,和几个著名的电影学者以及当红的导演和大明星。
他真的非常紧张,背后、手心、脚掌全都汗湿了。
孙老爷子考问了他们几个问题之后,就邀请大家上楼看片子。孔儒一心要突出自己,抢几个学生前面上楼,紧跟孙老爷子身后走第一个。
结果没想到不知是走的太急还是汗湿了脚滑,踩着的拖鞋竟离了脚,当场滑倒,膝盖骨向着这第五级楼梯狠狠的跪了下去,重重的磕上面,真木的楼梯板立刻磕出一个小坑……
这么多年了,这个印子还,而且年份太久,已经有点脱漆了。
孔儒独自楼梯下,含笑抚摩着这个小坑,仿佛这里盛满了他关于青春岁月的全部记忆。
他记得自己那天摔倒后,周围的几个同学忍不住一起哈哈大笑。
他坐楼梯上,看着自己比别人朴素的多的穷酸打扮,以及自己破袜子前端**出的一截大拇指,心里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让这些人都笑不出声来!
记得当时孙老爷子立刻回过头来。亲自走下来扶起自己,并且自责的说:都怪我,因为今天晚上有客人,早早的叫人给地板打了蜡。要不你也不会摔交。不过年轻人摔一摔好,谁年轻地时候不摔交呢?
孔儒还记得,那时老师已经发福的身体并不是很利,但是还是力弯下腰来扶起自己,老师的样子多么慈祥和蔼,完全是自己心目中完美的长者形象,比自己乡下地那个整天只知道喝点劣质烧酒的没文化的父亲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忽然,身后一阵开门声打断了孔儒的回忆,他回头转身,只看见宝叔拎着一大袋东西站门口换拖鞋。
孔儒一看那包装袋就笑了。那是对面近的一家小超市的袋子,以前自己经常去那里买东西。
宝叔笑呵呵的道:“晚上飞机上都没吃什么东西。小孔,我们好长时间没有喝一盅了吧?来。看看,还是老三样。”
孔儒笑着过来接过东西,走进厨房。以前他刚来孙老爷子家的时候,酒量并不是很好,后来总是被宝叔抓着陪他喝酒。日子长了也就锻炼出来了。
他可清楚的记得宝叔的“军中三宝”。
“赫!这猪头肉卤地真香啊!”孔儒把袋子里的东西一样样拿了出来,道:“花生米、午餐肉、酒……哇,这个牌子的二锅头还出包装了哪!日子过地真快。以前那种五个红五星的包装的二锅头,现估计都不生产了吧?”
宝叔笑道:“现的北京人,喝酒越来越怂了,白酒厂家把度数越降越低。这种二锅头比以前的,就低了七度。”
两人一起把东西摆了出来,找了两个小碗来倒上白酒……
“来,先走一个。”宝叔举起碗跟孔儒碰了碰,豪爽地一口干了。
孔儒看着他,也一口喝光了碗里的酒。火辣辣的二锅头一烧,心里觉得特别痛快。
宝叔这个人就是这样,光明坦荡,对谁都没有芥蒂,对谁都那么好。以前孙老爷子这里,跟他天天见面,他就对孔儒这么亲切。
不过孔儒当时却并不是很看得起他,一个粗人,又没什么文化才学,粗手粗脚地大兵哥一个。孔儒的字典里,宝叔这种人属于无害生物,而且没有大脑,属于可以利用的类型。
没想到今天自己事业失败,落魄之时,宝叔对自己依然如当年一样的坦诚亲厚,这令孔儒多少有点感慨。
“宝叔,您是个好人,是条汉子,我敬你!”孔儒端起酒碗,诚心诚意的自己干了。
“哦,对了。”宝叔漫不经心的给孔儒倒上酒,笑道:“你这两天没什么事吧?明天安顿好了,帮我一起办点基金的事怎么样?我每年都要特地为这个回来几个月。咳!老爷子也是,明知道我是个粗人鲁汉,临走偏偏给我出了那么个难题,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