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塌上的江林溪眉头紧蹙,似是梦到了什么。
“林溪。”一个声音忽的传入江林溪耳中,她猛地从半梦半醒间惊醒,坐起的同时低头皱眉仔细去听,这一次却再没有任何声音传来,江林溪捏捏眉心,回忆着刚才的声音,那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听上去如泉水般清灵透彻却又带着深深的沙哑与悲哀。
估计是幻听吧,江林溪想着,又翻身躺了下来。
第二日一早,秦樾带着江林溪入宫,据说是皇帝与皇后一直心系她这位儿媳。
皇帝书房位于御花园以北的方向,皇宫不愧是皇宫,四处皆是奢华之色,红瓦檐上集着前一晚的露水,宫人们行色匆匆来回而过。
就在踏上御花园的那处荫间小道时,江林溪不知为何心头一震,继而停下了脚步转头去看。
“如果你走了,就别回来了。”不知为什么,江林溪忽然不自觉地说出这样一句,她话一出口,自己也是一愣,身边的秦樾明显有一瞬间的愕然,但很快却又恢复了以往的淡笑
“我不会走的林溪,不管谁走,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秦樾轻轻抚上她的肩,江林溪勉强一笑点点头。
皇帝的书房倒不像江林溪所想的那般华丽奢侈,反倒是古韵十足,书房两壁皆修为书架,古今典籍珍卷尽收眼底,一张美人画卷前,坐着一袭龙袍满面英气与威严的皇帝,以及他身边静坐的那位面带与秦樾很相似淡笑的绝美妇人。
“来,林溪,快见过父皇母后”秦樾提醒道,江林溪微笑示意明白。
“儿媳见过父皇母后”她跪下行礼,皇帝皇后相视一笑。
“林溪无需多礼,何况,这关上门就没外人了,一家人又何必如此拘谨”皇后这样说着,竟起身来扶她,皇帝也笑着点点头。
“你母后说得对,林溪伤势未愈就不用行礼了”
“谢父皇母后”江林溪被秦樾扶起坐到一旁。
江林溪面带不深不浅的笑意,抬眼正巧与皇后那似乎就从未离开她脸颊的视线对了个正在注视着自己的皇后,也就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江林溪心中忽的涌起一抹奇异的厌恶与憎恨,同时右手手腕也开始隐隐作痛。
在询问了些许江林溪的近况后,皇后忽的想起什么似的轻笑着轻轻拍了拍江林溪的手背
“对了,林溪,你的父亲昨晚便自云州议事回来,还有你那大哥二哥今早也便大捷而归,入宫面圣后,他们因思你心切,本想立刻便去太子府见你报平安的,可又听闻你受了伤需多些歇息,所以。”皇后话音未落,忽见一太监自书房外小步跑来
“皇上,娘娘”他先行礼,继而压低身子转向皇帝的方向
“禀皇上,江丞相与御云将军,以及江少将军在御书房外。”
“快些让三位进来吧”皇帝这样说着,正了正身子,看上去似有些疲倦,江林溪望向门的方向,只见三个人前后而行大步走了进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身穿枣红色官服的中年男人,男人看上去很是肃然,眉宇间带着一抹淡淡的戾气,而他身后走着的两人,看上去都很是年轻,怕是比江林溪大不了几岁;
其中走在右边白衣的那人,长发随意披于身后,只是在发中位置随意扎起,面容清俊,面上挂着一抹看上去有些奇怪的和善笑容,而他身边穿黑衣的青年,长发高扎脑后,以金边银发箍绾起,他一脸淡漠,英挺俊秀的脸上似乎强撑起这看上去有些牵强的冷漠。
江林溪打量着来者,发觉这三人长的是挺像,尤其是那对狭长的黑眸,虽不及身边秦樾的这般美的惊心,但依旧可用深邃来形容。
“丞相”秦樾起身微微点头笑望那枣红色官服的中年男人,男人携身后二人纷纷半跪行礼
“臣等见过皇上”
“丞相请起,两位将军也快些起来吧”皇帝淡淡一笑,几个太监宫女纷纷搬来靠椅茶水。
“父亲,哥哥”江林溪不蠢,她虽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