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笔,都快揭不开锅了了,这才几天?他那批垃圾货库存还在仓库里发霉呢,他哪儿来的钱又是买新车又是扩厂房的?这钱,怕是来路不正...”
张国强恍然大悟,气得脸都红了:
“对!肯定是!上次抄袭咱们毛衣裙失败,他丘奉贤没少在背后嚼舌根,说咱们投机倒把,说你...说你是不正当手段勾搭上翟副市长...”
他顿了顿,没好意思把那些难听话说完,赶紧囫囵道:
“反正就是恨上你!也恨上咱们第一服装厂了!只是...我以为他就嘴上骂骂,造造谣就算了,没想到他会这么下作!居然玩阴的,截咱们的原料!”
他越说越气,
“我估摸着,人家外商根本就没有指定用料!他就是瞅准了咱们的新款要用这澳毛料子,故意使坏,想照搬咱们的‘光华’系列!可他也不想想,咱们有‘柒’字标,消费者认得是咱们的设计和质量口碑,他就算做出一模一样的,还不是跟上次一样,自寻死路!”
周柒柒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着:
“丘厂长不傻,精明的很,同样的错误,他应该不会再犯一次...”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凝重,
“我估摸着,根本就没有这个所谓的什么外贸大单,他这次,纯粹就是冲着我们来的...”
“啊?”
张国强一愣,“冲着我们来的?他想干什么?”
话刚说完,办公桌上的电话忽然“叮铃铃”地响了起来,尖锐的铃声瞬间打破了办公室里凝重的气氛。
周柒柒和张国强同时看向那台响个不停的电话,心头都是一跳。
张国强赶紧抓起响个不停的电话,刚“喂”了一声,脸色就变了。
他对着话筒连连点头哈腰,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嘴里反复说着“您放心”、“我们一定想办法”、“肯定给您一个交代”之类的话。
不容易挂了电话,他抹了一把汗,声音都带着点虚脱:
“是花城那边的一个大批发商,他之前和我们签了新款的大单,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咱们原料出了问题,打电话来问呢!急得不行,说他仓库都清空了,就等咱们这批‘光华’大衣当主打款,为了这个还把别家的订单都推了,资金也都拖在咱们这儿......
咱们要是不能按时交货,他损失巨大!到时候所有的损失,都要算在咱们头上,让咱们赔!”
周柒柒听完,脸上没什么意外表情,只冷冷哼了一声:“果然来了。”
她顿了顿,抬眼问道,“是之前合作过的老客户吗?”
“不是,”
张国强摇了摇头,“以前没合作过,是这次新谈下来的大客户,胃口大得很,订单量也很大......”
话音还没落,那电话像是催命似的又尖叫起来。
张国强头皮一麻,迎着头皮再次接起来。
果然,又是另外一家订货商,语气焦急甚至带着点火气,问的都是同一件事。
原料是不是真断了?货还能不能按时交?
从这一刻起,办公室的电话就没消停过。
一个个电话接起来,内容大同小异,不是催问就是施压,语气一个比一个急,一个比一个冲。
都知道了原料出问题,都在疯狂施压,都在威胁要索赔!
张国强应付得口干舌燥,满头大汗,声音都哑了,后背的衬衣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
周柒柒被这持续不断的轰炸弄得心烦意乱,胃里也空落落的。
她没心思待在办公室里,直接骑车去了国营饭店,想找个清净角落喘口气,也填饱肚子。
正吃着呢,就见一个穿着军装的身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四处张望,是沈淮川的通讯员秦磊。
秦磊一眼瞧见她,眼睛一亮,快步走过来,喘着气说:
“嫂子!团长猜你准在这儿,果然找着了!”
周柒柒给他要了瓶汽水:“别急,慢慢说,是淮川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