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触了霉头,很可能会被拉出去杖毙!
只有郑贵妃敢上前劝解道:“陛下息怒。陛下仁孝之君,在母后面前受点委屈,也是天经地义啊。气大伤身,皇上龙体要紧。皇上的书法早有晋唐真意,哪里退步了?母后那是客气话,替皇上自谦呢。”
皇帝很多时候像个孩子,喜欢赌气,也爱生气,要么当众发怒,要么生闷气,她也习惯了,早就练出了让皇帝消气的本事。
郑贵妃说完拉着皇帝的手,摩挲着他的胸口帮他顺气,一边吩咐道:“快给皇上点一杆福寿膏!”
皇帝果然没有继续暴走,却兀自怒意勃然的说道:
“朕恨不得将张居正剖棺戮尸、挫骨扬灰!他欺朕十年,一直把朕当个孩子!朕要办鳌山灯会,只要十万两银子,他都不给!这也不能,那也不可,还动不动就训斥朕,朕那十年过的什么日子!”
“所以朕抄了他的家,让他张家永世不得翻身!可是太后,还要提他!还要拿这个死了十年的人,来教训朕这个二十年的大明天子!”
皇帝怒气未消,郑贵妃已经点燃了白玉烟枪献了上来。
这位世上第一个使用烟枪的男人,立刻接过来美滋滋的抽了一口,整个眉头都舒展了。
胸中的怒气,好像也随着烟雾消散了。
在美人的温柔和福寿膏的烟雾下,皇帝的心情好了很多。
郑贵妃转移话题嫣然笑道:“田义那老狗,原来心中向着太后。这次便宜他了。老嬷嬷,你要让谁接任掌印太监?”
皇帝心情好了,她对皇帝的称呼也恢复了。
皇帝一笑,露出一口被烟膏熏得焦黄的牙齿,“娘子的意思呢?内臣们你都熟悉,你说让谁当掌印太监?”
若是王锡爵等阁臣看见这一幕,估计会气的请辞。掌印太监是和首辅大臣搭台子唱戏的内相,总揽司礼监批红大权,这么重要的任命,你问一个后妃?
你是真不拿国事当回事儿啊。
郑贵妃早就习惯这种问题了,她当然也早就有人选。当下毫不犹豫的说道:
“奴家早就替相公想好了。有个老熟人,相公一定会满意的。”
“哦?”皇帝抽了一口烟,喷在娘子娇花般的脸上,“娘子说的人选,莫不是张鲸那奴才吧?”
“咯咯!”郑贵妃轻掩檀口的娇笑,“相公真是圣明天子,一猜便知,可不就是张鲸那奴才么!奴家和相公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和其他后妃不同,郑贵妃喜欢在皇帝面前自称“奴家”,而不是臣妾。对皇帝的称呼也没有那么讲究。当然,这也是她才有的殊荣。
“果真是他。”皇帝笑容可掬,“咱们真是心有心犀。张鲸本来就是司礼监太监,这次起复他正好。他是不是找过娘子了?”
郑贵妃点头,“田义一出事,他就来求我,说愿意献出三十万两银子孝敬,只想为爷爷分忧。’
皇帝听到三十万两的数目,不禁心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