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
朱寅心中好笑,脸上一片谦恭之色,微带惭愧的说道:
“宗公见谅,待生方才正在府中宴客,穿的也是燕居之服,只能先换了衣冠,才好出来恭迎。宗公请!”
朱寅这个态度十分正常,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文臣向来比较忌惮司礼监的权监,因为司礼监在皇帝身边,还掌握着最高审批权:批红。
哪怕是阁老尚书,在司礼监大?面前也谦称一声“生”,意为:可为侍从的晚生。
宗钦虽然还不算大,可朱寅也不是阁老尚书。他当众在宗钦面前自称待生,当然符合当下的惯例。
宗钦见到朱寅的态度,心中很是不安,可他是个聪明人,当下也不动声色的点点头,有点敷衍的做出一个请的动作,被朱寅请入府邸。
众人到了府中规格最高的九思堂,朱寅焚香之后,站在大堂右下首,面北拱手道:
“宗公,可以宣布皇上口谕了么?”
宗钦神色漠然的点头,站左面南,咳嗽一声道:
“兵部右侍郎、太子太保朱寅恭听圣谕!”
朱寅一边暗骂一句拜金帝,一边老老实实的跪下,叩首道:
“臣朱寅,恭听皇上口谕!”
朱寅一跪下,九思堂内外的朱家人全部跟着跪倒。只剩下宗钦等一群人站着。
宗钦摆出二五八万的样子,俯视着匍匐在地的朱寅,居高临下般说道:
“爷爷问你,你可知道你这所宅子,当年是谁的住宅?”
朱寅一怔,这是什么意思?
他只能实话实话的回答:“朱宅最早是世宗赏给邵元杰的造真人府,邵元杰死后被收回,又赏赐给了太监麦福。麦福死后,其侄麦兴宗家道败落,就卖给了臣。”
宗钦又道:“爷爷说,麦福当年掌管内帑和皇庄,奉旨修缮乾清宫、兴都显陵,经手无数金银,当年就被弹劾贪墨内帑。世庙念其是兴都潜邸旧臣,并未加罪。”
“今日朕听说,麦福当年畏惧治罪,将贪墨得来的内帑黄金埋入府中假山之下。这事你知道吗?你是不是明知此事,才故意购买麦家的宅子?仔细着回话!”
宗钦虽然说的很严厉,可心中却抱歉的很。对皇帝的做法也腹诽不已。
什么?朱寅脸都绿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皇帝派人来传达口谕,居然无中生有!
这个朱翊钧,想钱想疯了!
“臣回皇上话。”朱寅神色不变的说道,“此事臣闻所未闻,也不知道是何人对皇上言及,其实并无此事。”
宗钦道:“爷爷说,若是你不知道此事,那也不会怪罪于你。但掌管内承运库的御马监,可能会请旨来你府中搜寻一番。国家自有法度,事关贪墨内帑,既然有人提起此事,就不能不查一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