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的资格了,也就不再客气。
他继续说道:“国家承平日久,愉佚自矜之人比比皆是,自然尚武之气不振。士人沉溺于吟咏风月,敷华?藻,以述一己之幽思。可正因为如此,才要奋起血勇。”
“难道天下之事,鱼烂极矣,都不敢与最尔小国会猎于东国?我猎猎大明,哪里去了?”
“但教国家有事,只要朝廷昂扬奋起,正气浩然,即便逢之儒,也能成为介胄之士,华夏又何惧战?”
朱寅一番话,说的众人不禁深思。
即便石星,也没有出声反驳。
因为他也无法否认,朱寅说的确有道理。
很多官员,尤其是热血未凉的年轻官员,都发自内心的赞同朱寅的话。
王锡爵看了一眼朱寅,目光极其复杂。
唉,但愿是王世贞看错了,但愿是自己错怪他了。
若朱雅虎真是志虑忠纯之人,那就是大明的福气啊。
沈一贯眼见众人各抒己见,时机也差不多了,终于开了尊口:
“赵阁老和张阁老,都主张沿山海之险要,加固堡垒,增设炮台,以防为攻。虽是老成谋国,却未必就是上策。”
“昔年,范仲淹主持西北防务,搞出‘修堡垒、种庄稼、不打架”,美其名曰以守为攻。结果呢?党项人来去自如,西夏还是咄咄逼人。他只能缩在城里写诗‘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
“我不敢非议范文正,可他防备西夏之策,我等实在不宜效仿。若是他以守为攻之策真的好,宋军也不会处处被动,他自己也不会被困庆州。”
沈一贯没有直接抨击两位阁老“以守为攻”之策,可他以史论事,拿出了范仲淹的教训。
意思也是皮里阳秋:难道你们比范文正还高明吗?
说完这句话,沈一贯就不说了,而是自顾自的喝茶。
该首辅说话了。
一直稳坐钓鱼台的王锡爵,果然说话了。
他用无可置疑的态度说道:“朝鲜是一定要保的。堂堂大明,护不住恭顺的属国,和桀骜不逊的岛夷议和,这还是天朝上国么?”
“到时倭寇盘踞朝鲜,勾结鞑虏一起图谋大明,大明不是顾此失彼,疲于奔命?”
“朝鲜不仅是大明臣属,也是大明之藩篱。虎狼窥探于藩篱,主人尚可安卧否?”
王锡爵放下茶杯,象牙笏板在茶几上轻轻一敲,语气有点铿锵:
“至于怕打败仗,自古胜败乃兵家常事。不怕败,就怕败不起。就算败了一场两场又如何?大明的起,日本败的起么?”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一场大战咱们不想打,但咱们躲不过。”
“既然躲不过去,不如早做准备,毕其功于一役!让东瀛岛贼,百年不敢轻我中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