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他不止一次想要弃军潜逃,带着宁氏姐妹逃出大明,去海岛上称王自大。
可是思来想去,终究无法说服自己,只能硬着头皮打下去。
历史因为他而改变,他必须要付历史责任。
根据现有的情报,西海鞑靼为了图谋西北,已经决定出兵了。瓦剌和硕特部也应该出兵了。之前逃出宁夏的两万鄂尔多斯部蒙古骑兵,已经投靠了西海蒙古的火落赤和土蛮。
敌军,很多。
朱寅当即下令,趁着夕阳的余晖,大军急行军四十里,明晚在汉朝遗留的鸡鹿寨扎营。
没有人比朱寅更了解地图了。在鸡鹿寨扎营,而且将鸡鹿作为一个临时基地,也是计划之中。后续的四千骑兵、九千步兵,出贺兰山后也都会到鸡鹿寨扎营。
就是从瓦剌、河套、青城、北京等地传来的情报,也会先送到鸡鹿寨,再由鸡鹿寨送到朱寅手中。
朱寅一声令下,五千多明军一起出发,沿着干涸的黄河支流,往西北而去。
慢慢沙尘之中,明军迎着夕阳滚滚向前,在茫茫瀚海之中,犹如一条渺小而疲惫的鱼。
战马的嘶鸣,显得悠远而缥缈。雪亮的刀枪很快蒙上沙尘,失去了寒芒。
骑兵也就罢了。步兵一脚下去,就是满鞋沙子。白杆兵干脆脱了特有的桐油钉鞋,光着脚行走,速度反而更快。
秦良玉下了战马,脱下战靴,光着脚和土家子弟兵一起行军。
“阿姐真巾帼表率!”朱寅夸赞道,也没有劝秦良玉骑马。他知道白杆兵之所以战力强悍,首领的作风和表率也很重要。秦良玉治军不但军纪严明,也能和士卒同甘共苦。
眼下才是四月底,还是暮春时分。可大漠中热浪逼人,已有几分炙烤之威了。众人不能脱甲,又舍得不得多喝水壶里的水,一个个热的满头大汗。
尤其是秦良玉、丁红缨这两个女子,更是因为汗味而浑身不自在。
朱寅骑着白马奔驰,衣服里面都汗湿了,华丽的盔甲上黯然无光,看上去灰头土脸,可那矫健的身姿,却令人想起了汉朝的冠军侯。
朱寅忽然回头喊道:“慕容狗蛋,放鹰侦查!‘
“遵命!”随从中的慕容狗蛋答应一声。
“唳??”一只苍鹰冲天而起,翱翔长空,鸿飞冥冥。正是朱寅的飞虎。
足足两刻钟之后,飞虎才盘旋着飞回,没有发出鸣叫,也不是直接回来。这说明周围数十里没有敌情。否则,飞虎会从敌军的方向直接飞来,并且鸣叫。
第三日下午,明军已经深入沙漠二百余里。
“叮当...叮当...”悦耳的驼铃声传来,随即前面的沙丘后面,就绕出一个数十人的商队,都是草原胡人的打扮。
每头骆驼上,都驮着两只大口袋。
此地距离老磴口渡口不远,这是布兰泰盐湖到陕西、山西的“湖盐商道”。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