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世庙罢了《贞观政要》这么重要的课,阁臣无奈却也无法改变,只能建议增加讲解《资治通鉴》,弥补罢讲《贞观政要》。世庙虽然勉强同意,却还是要求《资治通鉴》放在后面,只附带讲解。”
“主公如此聪慧,应该明白世庙的意思。”
朱寅倒是不知道此事,点头道:“世庙不愿意穆庙学习《贞观政要》、《资治通鉴》,只让讲官教授他四书五经,是怕穆庙精通政务,效法唐太宗吧。”
商阳笑道:“主公所言极是,正是如此。所谓两龙不相见,世庙是故意压着儿子。宁愿儿子平庸些,就当是皇家的福气吧。”
商阳的话,说的很毒。
这个对朝廷怨念深重的老监生,对皇家越来越缺乏敬意了。
朱寅眼波一闪,“那我就只教授四书五经,定期上讲义,翻来覆去就是那些老生重弹的东西,再讲讲典律礼仪,皇明祖训,内阁挑不出错,陛下挑不出错。”
商阳点头微笑:“不错,这就是我的意思。只讲这些,谁也挑不出毛病,四平八稳,百无禁忌。”
韩尚却是叹息一声,“皇长子只学这些,又怎么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太子?将来若真的继位,又怎么能成为明君呢?”
朱寅上谢恩疏的同时,群臣纷纷上奏,劝谏提高规格,增加教师数量,举行出阁礼仪。
这一次,皇帝一概留中,置之不理。
可是皇长子毕竟已经出阁读书,总算是小胜一场,群臣无奈之下,也只能捏着鼻子接受,暂时作罢。
皇长子得以出阁读书,郑氏兄弟屁事没有。
君臣双方总算达成了脆弱的临时妥协。
皇长子的学业交给朱寅这个连中三元的神童,群臣也很放心,不怕神童状元误人子弟。
四月初九。
翰林院的朱寅出了讲读厅官房,坐在瀛洲亭下的凤凰池边,看着园中的四时不谢之花,八节长春之草,心不在焉。
他在等宫中的消息。
翰林院占地足有百余亩,园林优美,人却是不多,是个很幽静的清贵官衙。
时值四月,春光灿烂,蜂蝶飞舞。昌黎祠中,正有翰林官吟唱诗章。土谷中,还有庶吉士在焚香祭祀。
古朴宏大的藏书馆楼,春燕翩翩。
朱寅却恍若未见。
抬眼一看,冷不丁就看到庶常馆前大翠石屏上的四个篆体大字:斋庄中正。
哈,斋庄中正。如今做了官,这四个字就是云端之上!
想要做到,何其难也。
他如今是拜金帝兼宅男帝的臣子,伺候这样的皇帝,那就更无法“斋庄中正”。
自己就要去当讲师,和皇帝最讨厌的儿子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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