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伸到宁清尘的面前,“你看看这照妖镜里面照的什么鬼?小呀小人精!”
说完放下铜镜,把脚伸到妹妹身上呵她的痒痒。她穿着松江露香园顾氏刺绣的绒袜,一双价值两银子,抵得上普通棉袜一千双。
这种绒袜的料子,用的是舒适保暖的松江大绒,又是顾氏绣品,乃是江南豪富人家冬天最爱的足衣。
宁采薇爱洁,居家每日换袜,这种袜子她有一打。
“咯咯...”宁清尘被呵笑了,她伸出小手捉住姐姐的脚,反守为攻的挠姐姐的脚心。
但见她小手上戴的镯子,是累丝嵌宝的宫样,用微雕工艺刻了道家平安咒和佛家绿度母心咒,佛道两家神佛保佑她一人。这一只镯子就值五百两。
拿到宫里也是顶好的,公主王妃戴的也不过如此了。
小老虎和宁采薇对宁清尘有多好,看看她身上的东西就知道了。
她的手镯,脚铃,项圈,加起来一千两打不住。
真就是千金小姐。
“别挠我痒。”宁采薇赶紧收回脚盘坐,重新拿起账本,又对朱寅说道:
“我们家里养了好几百人,过年是热闹了。可要想过的体面,过年花销最少要支出三千两。还不包括工厂员工和虎牙情报员的压岁钱,那是另算的。”
“有这么多?”朱寅对钱没有什么概念,“过个年而已,怎么会花三千多两?”
宁采薇坐近一些,靠着他的肩膀,指着账本道:
“你看,咱们如今有两百多个奴婢,两百多个护卫,差不多五百口人。平均压岁钱一两,不多吧?这就是五百两。”
“兰察、红袖等人那又格外不同,当然还要重赏。
“年货还不是大头。大头是礼金。今年我们认识了很多南京权贵,那些官太太,贵妇人,我都要一一上门拜年的。这些礼金加起来,一千两都打不住。”
“加上本乡元宵灯会也该咱们来主办,又是几百两银子。没办法,谁叫咱们是新晋的本乡首富呢?乡民们都等着呢。”
“无所谓。”朱寅懒得看账本,“五百多人过大年,还要去各家送礼拜年,三千多两银子而已,花!”
宁采薇笑道:“这只是家里的春节预算,还有其他开支,比如宣社的那群朋友,大多家境贫寒,你不送温暖么?当然要聚集起来,发一份年节馈赠。
“还有佃户、药农那里,都要发一份补贴,减轻田租的负担。杂七杂八,林林总总,几千两银子就花出去了。”
“初五你就要去北京,又不少花钱...”
朱寅点头,觉得宁采薇考虑的很周到。
京师那是什么地方?去了北京,免不了平日酬酢宴饮雅集,贽见座主权贵,赏赐势要奴仆。
除非不想混了。
一个新科进士,在北京每年要花几百两银子,才能勉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