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视西南处的宫城,说道:
“设若宗室有不世出英雄,占据南京,在孝陵继位,可为正统?”
朱寅神色不变,“那么以先生所见,何为正统呢?”
“正统为何?”徐渭道:“正统就是人心向背,就是兵强马壮!”
朱寅道:“兵强马壮,何其难也。”
徐渭一笑:“固其难,也不难。李成梁,不过辽东匹夫,手中十万大军。杨应龙,不过南疆土司,麾下劲卒八万。”
“当年,胡忠懋公不过一书生,临危授命,就任浙直总督不过数年,就拥精兵强将,势重江东!”
“汉高帝元从不过数十人,汉光武不过没落宗室,汉昭烈贩席织履,司马宣王不过一主簿,刘寄奴出生行伍,赵匡胤只有结义十兄弟,太祖出生寒微。”
“他们当初,可有兵强马壮?然终成大事也。”
“可见事在人为。若是天时、地利、人和在我,便是飞龙在天啊。”
“嘉靖以来,纲纪堕落,军备废弛,奸佞当道,吏治败坏,文恬武嬉,世风日下,胥吏治国,四夷不贡,可见天道好还,末世已到!”
徐渭的声音越发铿锵,“我以为,最多三十年,内必有黄巾之祸,外必有胡尘之危,当早做准备,鞭挞天下!”
朱寅眼眸亮晶晶的,似乎有火焰在烧,“先生何以教我?”
徐渭说道:“考科举,做疆臣,牧南方,取海利,建水师,收民心,练强兵,精器械,用私人,丰羽翼,结党羽,交武将,贿朝臣,通权监,积名望,办书院,养寒士...以待天时!”
“只待朝政有变,进能掌控中枢,可为晋武、隋文、宋祖。退可划江而治,再左收关中,又取齐鲁,则中原可下!”
“稚虎啊,这个天下数十年内必然易手。万历连张居正都容不下,他和他的子孙,守不住大明江山!”
“你不抢,总有人抢。大丈夫何不一日为帝啊。”
朱寅不禁有点热血沸腾,假惺惺的说道:“可是我真行么?我何德何能,安敢有此奢望?我不敢做啊。”
“怎么不行?”徐渭跺脚,“你是神童,你心怀大志,爱民如子,这是圣人之姿啊。你姓朱,难道不是光武、昭烈那样的人么?这是天意啊。”
“他年你要是在孝陵继位,南京谁敢说你不能继承大统!”
“稚虎,你要是没有天下之志,我就回绍兴等死,绝不会留在你这。”
朱寅叹息一声,“先生,你这是赶鸭子上架,让我生死两难,进退维谷啊。”
徐渭却是笑了。
朱寅说这句,其实就是同意了。看着这个十岁孩子如此拿腔拿调的惺惺作态,徐渭对朱寅更有信心。
年仅十岁就滑不留手,不形于色,那更是成大事者的本色了。
徐渭指着山下,说道:“汉高祖黄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