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然,菊社乃是高官子弟组成的衙内党,也绝不能小觑。
这些王孙公子,若说成事或许不足,但若说事,却是绰绰有余!
玄武湖畔,王家宅邸。
湖畔的东菊园之中,琵琶如语。
一个十四五岁的清丽少女,怀抱琵琶,素手反弹,玉落珠盘般唱着一阙《霸王卸甲》。
周围的菊朵花团锦簇,芳香馥郁。
四五个少年闲坐碧池边,身穿锦绣袍服,熏香如醉,看上去个个不富即贵。
他们之中,年纪最大的不过十六七岁,最小的正是年仅十三的王瑞芳。
王瑞芳拿着鱼饵,喂着水榭下的鱼,清雅而俊美的脸蛋,看上去有点阴郁。
菊社成立了,和朱寅的乡试赌注也布置了,虽然不出所料的被父亲和祖父训斥了一顿,但事情也算做起来了,没有白挨骂。
等到朱寅那小东西明天来国子监,就由不得他逃避。
当然,朱寅只是个搭头。
“别唱了。”王瑞芳回过头来,不耐烦的扫了琵琶女一眼,“唱的什么《霸王卸甲》,小爷倒是想卸你的甲。”
他已经尝过女人的味道,并且食骨知髓,欲罢不能。
都已经偷偷去过勾栏了。
“哈哈!”一个方脸少年笑道,“二叔,这小娘还凑合,卸一次甲也是她的福气。只是二叔毕竟还在长身体,女人还是要克制一下。”
这少年正是当今内阁次辅王锡爵的侄子,王术。
他虽然好意劝诫王瑞芳,可是他自己也早就不是童子身了,年仅十六,就有了两房小妾。
另一个年纪稍小的长脸少年笑道:
“还是说正事吧。菊社成立才一天,就有三十六个社员。出身最差的,家中也是八品官位。”
“菊君(王瑞芳新取的字),咱们搞出如此声势,总不能只为对付那个狗屁神童吧?忒也看得起他,他配么?”
“当然不配。他凭什么?”王瑞芳施施然坐下来,“那不是牛刀杀鸡么?教训朱寅只是顺带的,只是我第一个目的。”
董释抚掌道:“我早就知道,菊君深谋远虑,走一步看三步,绝不会如此简单。”
“可笑有人说菊君此举幼稚荒唐,却不知菊君早就妙算在心,另有深意。”
董释等人向来以王瑞芳为主心骨,不仅是因为他是神童,更因为王瑞芳虽然年纪最小,却是他们之中最有心机的一个。
真就是人小鬼大。
却听王瑞芳说道:“今日哥几个都是自己人,小弟也该说说自己的谋划。”
“朱寅只是倒霉,妨碍了我的事而已,他死了都不冤。但我真正想做的事,主要还不是猎小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