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囿于所谓的祖制,受限于利益集团的抗拒,也只能装糊涂。
朱寅记得,万历时期的西班牙人拉达记载:有一户姓夏的大户,家中有七十多人,但黄册上的纳税登记只有四人。
可见明朝对户口的管理,已经完全失控了。
否则王家怎么能将一个村庄的人口,变成自己的庄园农奴?
很多黑明的人,抨击明朝是农奴制,虽然太过偏激,但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几个庄头面面相觑,神色惊愕,都感觉新庄主的做派,和王家大不相同。
似乎很是和气?
“老爷稍后,且在这里歇息,我等立刻去办。”
徐庄头等人行礼,领命退下。
朱寅总算感受到,佃户对大地主的敬畏了。
但这种滋味,他不喜欢!
却说几个庄头退下,都是犯了难。
“我等斗大的字识不了一筐,只能写自己和家人的名字,怎么登记造册?难办啊。”
其中一个老者用满是污泥的手搔搔脑袋,说道:“请先生帮忙?我们给他一壶酒,他肯定愿意。”
徐庄头喜道:“对对!先生虽是外地人,但也算本家,是了不起的读书人,趁着他没离开,就请他办。”
几人立刻准备了一壶自己舍不得喝的酒,带了一些咸豆子,就一起赶到附近的山神庙。
山神庙中,一个头发花白、身穿青衣的儒雅老者,正翘着二郎腿,躺在门口的躺椅上晒太阳。
看到众人过来,他立刻坐起来,写满落拓的老脸,顿时容光焕发。
“你们送酒送菜,像是有求于我?说吧,何事。”
“喝完你们这壶酒,做完你们求我的事,我就走了。”
茅庐之内,朱寅说道:“等他们登记完,我们就回去了。趁着还有空,再去东庄。”
时间有限,他不打算多待。
庄姝道:“对,我们尽快走吧,不要在这吃午饭。你看他们,一个个灰头土脸,指甲里全是黑泥,身上都是汗酸味儿,做的饭菜我可不敢吃。”
唐蓉也点头道:“是啊,我也吃不下。吃了我怕拉肚子。还是尽快走吧。”
朱寅闻言,心中很是不喜。
过了一会儿,康熙脸色难看的过来禀报道:“主公,我们的车被拔辖了?”
“什么?”朱寅眉头一皱,“拔了车辖?谁干的?”
康熙摇头,“不知道。一对车辖都被拔走,应该是有人故意使坏。”
车辖是车轴和车毂上最重要的物件,乃“管辖”的本义。车辖被拔掉,车就无法行走了。
每辆车的车辖,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