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士,即便是进士及第,也不知稼穑,不通数理,不擅庶务,只以朝廷议论,笔下文章为长,政务受制于胥吏幕僚,胥吏弄权而莫能制也。长此以往,吏治必然大坏。”
“像海瑞这般能亲理刑狱、钱粮、治安、监察诸事,而不为胥吏所欺的能臣吏,科场能有几人?天下皆如是,又怎么能治理天下呢?”
商阳大笑道:“我等也是儒生,但若是说句公道话,朝廷只以四书五经取士,的确混账的很。我绝非考不上举人才说牢骚话,实乃是恶政也。
几人正说到这里,忽然墙角边走来一个人,抱着胳膊阴阳怪气的说道:“你刚才说什么?胆子不小啊。跟我走一趟吧。”
“你是锦衣卫的探子?”商阳冷哼一声,放下酒杯,“哪里都有你们。真是讨厌。滚!”
那锦衣卫密探神色一怔,道:“你说什么?”
商阳怒道:“老子让你滚蛋!锦衣卫的探子算个屁,滚!”
说完拿起一只酒杯,劈头就砸了过去。
“哎呦!”那人狼狈不堪的躲过,“你敢?我!”
韩尚笑道:“丢你,你能如何?你是自取其辱,我等议论时政,你这种狗一样的东西,有什么资格插嘴?滚出去。”
那锦衣卫戳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神色十分尴尬。
何必一拍桌子,喝道:“都说了让你滚出去,你没听见么!你是那哪个百户的部下?千户是谁?还想不想干了?嗯?”
那锦衣卫密探发了会儿愣,讪讪一笑,脖子一缩,也不还嘴,赶紧脚底抹油,灰溜溜的闪人。
朱寅是第二次见到锦衣卫密探吃瘪了,情节都很相似,也就见怪不怪的一笑。
如今的锦衣卫是什么?是废物点心。
不但对外废物,对内一样废物。
此时的锦衣卫密探废物到什么地步?就算听到诽谤朝廷的言论,也不敢管,不敢汇报,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
读书人,他们招惹不起。有钱的商人,他们也招惹不起。
甚至就是强势的百姓,他们也不敢招惹。
在朱寅看来,此时的锦衣卫密探,就是弱势群体。
因为朝廷经常有大臣要求皇帝裁汰锦衣卫,隔三差五就找锦衣卫麻烦。
锦衣卫处在一种随时有可能被裁汰,被废黜的尴尬处境。内部的组织管理,也变得一盘散沙,混乱不堪。
以至于锦衣卫的官员,都被六部的小吏轻视。锦衣卫校尉更是被官员们颐指气使,甚至沦为了官绅的鹰犬。
很多底层的锦衣卫校尉为了糊口,也干起了其他营生。
商阳摇头道:“这些鹰犬耳目如今也可怜,很多人连饷银都不发,姥姥不管,舅舅不爱,只能靠着一张皮敲诈勒索几个钱糊口而已。”
他虽然只是国子监的穷监生,但要让一个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