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四人中最机敏、最有主意的一个人。
朱寅找来李佳懿,仔细吩咐了一番,面授机宜之后,又让宁采薇给他拿了十两银子,就让他进城了。
宁采薇不放心的问道:“李佳能完成任务吗?”
朱寅点头道:“李佳懿是个很有心眼的人,他是读过书的。几种方法我都教给他了,他只要照着执行,总有一种法子能搞到情报,最多七天。”
两人正在前院说话,忽然院外传来清脆铁片的敲击声音,接着一个声音道:
“磨镜子嘞!磨镜子嘞!”
宁采薇眼睛一亮,“磨镜子的!”
赶紧吩咐靳云娘道:“云娘,把家里的镜子都找出来磨一磨!”
一边说,一边出了院门,招手道:“师傅!这边!”
那磨镜匠人年纪不大,也就是二十来岁,可是目中却已经带着一股沧桑。
磨镜匠人手中拿着两块铁片打着响,这叫“惊闺”。闺中妇人听到惊闺铁的声音,就知道磨镜匠人到了。
时下正有一首诗流行,说的就是磨镜匠人:
“云想衣裳花想容,宝镜绰约映春风。难见庐山真面目,拨雾还赖老磨工。”
这磨镜匠人,可是闺中之友啊。爱照镜子的女子,根本离不了。
镜子昏了,舍不得花钱磨怎么办?那就只能借镜子照了。
一般是关系很好的闺蜜,才能借镜子照。
宁采薇这种人,当然不会舍不得花钱磨镜子,更不会借谁的镜子照。
但见那磨镜匠人,穿着打着补丁的衣服,脚下是草鞋,肩上挑着一副担子。
宁采薇和朱寅,还是第一次在青桥里这种富裕乡村,见到打扮这么寒酸的人。
之前村里的任何人家,哪怕是佃农,似乎也没有穿的这么破。
那青年在院门口放下担子,拿起一个小马扎,笑呵呵的问道:“小娘子,可是镜子昏了?”
他的相貌很是周正,甚至可说是英俊,但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穷困潦倒的落拓之气。
宁采薇很客气的说道,“倒也不是镜子昏了,是买的镜子,还没有磨过。”
那青年行个礼,然后坐在小马扎上,一边翻找担子里的磨镜工具,一边神色卑微的笑道:
“好教小娘子知晓,新镜子干,不太好磨,花费的工夫和成本多一倍不止。磨老镜子只要每寸半文钱,新镜子么...却是要每寸一文。”
他的笑容很是忐忑,很怕宁采薇嫌贵,不磨了。
但是,租住周家别院的人,肯定是有钱的吧?不然,这么大的院子,哪里租得起?
“我家都是新镜子,那就每寸一文吧。”宁采薇没有嫌贵的意思,她对底层穷人从来不计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