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轻轻推开了窗户,屋里生着炭火,两宫密谈有一阵时间,这殿里难免有些炭气。
如今已经是三月末了,风里带着些许湿润气息,太皇太后脸上露出几分落寞。
竹息见了给太后换了茶点,这才说:“公主久不进宫,不如奴婢给公主下帖子,听说族学换了塾师,也不知道如何了。”
太皇太后听了点点头,又顿了顿就说:“传哀家的懿旨,慎太贵人诞育四阿哥有功,这些年一直在外祈福,晋她为哲太妃。”
竹息听了一惊,她是太后心腹,自然知道些从前旧事。
只不过见太皇太后神情坚毅,她立马说道:“是。”
下晌午这旨意就晓谕后宫前朝,四阿哥正当差,鄂尔泰得了消息,去了四阿哥当差的值房,脸上带着笑意进去就恭贺:“恭喜四爷,贺喜四爷。”
四阿哥一时摸不着头脑,放下笔合上账册这才问:“老大人这是何意?”
“四爷莫非还未得了消息?”
见四阿哥有些茫然神情,鄂尔泰就说:“太皇太后晋了太贵人为太妃,赏了哲的封号。”
四阿哥一听立马站了起来:“果真?”
“臣怎么敢欺瞒四爷,如今传旨的太监已经去了园子。”
四阿哥神情多了几分欢喜,可立马又有些慌张起来,那人好端端怎么得了晋封?在想太后打发青樱去了园子,四阿哥只觉得双眼酸涩。
鄂尔泰心向太后,隐隐约约也知道哲太妃身份不妥当,既然这样怕是出了什么变故。
叹气就说:“到底是太妃的喜事,两宫隆恩。”
四阿哥听了也点头说:“正是。本王要去谢恩。”
鄂尔泰听了立马说:“四爷这才是正理。”
四阿哥满怀心事回了二所,福晋富察氏正在替他准备衣裳,一进门富察氏就说:“爷回来了。”
“臣妾让人打听了,前晌两宫密谈,后来太皇太后就下了懿旨。如今太皇太后正是礼佛的时候,臣妾陪您去谢恩。”
四阿哥点点头,富察氏帮他换了衣裳,二人去了慈宁宫,太皇太后似乎正等着他们一样。
二人行了礼,太皇太后就说:“先帝子嗣不丰,如今也就你们兄弟几个。三阿哥生母李氏从前也是坐过妃位的人,十二阿哥生母行事糊涂,养母如今已是嫔位。你也是先帝的儿子,母凭子贵,这是自然。”
见四阿哥嘴角蠕动似乎要有话要说,太皇太后又看着富察氏说:“你去太后宫里,明儿你夫妻二人去园子朝贺,太后尚有几句交代与你。”
富察氏顿时明白这是太皇太后有话和四阿哥说,立马起身告退。
留下太皇太后和四阿哥二人静默片刻,四阿哥眼里含泪忍不住说:“她到底是什么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