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礼遇刺之事传来的时候,陵容还和小皇帝在朝堂之上,忽然小路子在陵容耳边说了句几句,张廷玉立马发觉太后神情一变。
鄂尔泰等人也都看到,陵容许久不曾开口,朝堂之上顿时沉静了下来,张廷玉心里猜测莫非是因为太皇太后?听说太皇太后的身子一直都在疗养之中,太皇太后本是顺治十七年生人,先帝登基那年就已经是有六十四岁,如今皇上继位,算着太皇太后已经有七十六了。
只不过若真是太皇太后没了,按着太皇太后和太后的交情,太后神情瞧着没有多少悲痛的神情,张廷玉心里就有了数,多半不是太后。
又过了片刻,太后就说道:“果贝子在苏尼特左旗遇刺。”
众人一听顿时明白过来,庄亲王知晓内幕,心里感叹这个弟弟,简直是胆大包天。
竟然敢动了不该有的心思,要是被人爆了出来,这样的皇室丑闻,让皇家还有什么脸面。更何况只怕胧月也要让人非议,若是牵扯到其他妃嫔,也难怪太后对他要下死手!
如今瞧着皇上的皇位还算稳当,太后找了勋贵人家佟家做后援,可万一皇上也陷入这样的污蔑之中呢?庄亲王心里想着,这段时日废太子儿子,那位曾经的好皇孙,近来可是有些蠢蠢欲动。
好在他虽然心里想着,但还是当先开口:“太后可知此事详情?十七弟惨死在外,臣请太后替他查个清楚明白。”
陵容听了这话就说:“果贝子此行是钦差出行,苏尼特左旗早有觊觎碱矿的心思,可谓是贼子野心,哀家断然不许碱矿出事。”
“庄亲王,哀家命你先行,调兵遣将,让旺辰配合于你,若有人敢借机闹事,哀家许你先斩后奏。”
庄亲王立马出列行礼应了下来,被这件事情一打岔,众人也都没了心思,陵容看着怡亲王又说:“你代哀家去贝子府走一趟,若有什么短缺,只管开口和内务府说。”
早朝一散,陵容牵着皇上回了慈宁宫,太皇太后也得了消息正等着母子二人来,等陵容和皇上给她行了礼,太皇太后感叹说道:“倒是可惜。”
果贝子早先也是在太皇太后宫里教养过的,这也是先帝待他尚有几分情面的缘由,陵容叹气说道:“都说行差踏错,他断然不该有旁的心思。”
“这也是他自己个的命数。”
太皇太后瞧着倒是没有什么哀戚神色,顿了顿又说:“二十四也不小了,既然允礼没了,不如点了允秘,那孩子心善,也到了封爵的时候。”
陵容点点头,太皇太后又问:“打发十六去了?”
“庄亲王行事圆滑,有她在,臣妾也能放心。”
太皇太后想了想就说:“左旗不安分,趁着机会让旺辰做了亲王也成。”
“只不过,他也要明白,他这爵位也不是白得的。”
“宝音既然是她闺女,都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但凡旺辰受了一二损伤,她又怎么能吃得下睡得着?”
陵容听了脸上多了几分笑意:“宝音到底还小,千里跋涉的臣妾也不放心,不如就让六阿哥随她走一趟。”
太皇太后听了就有些犹豫,这也正常,宝音虽然是六阿哥将来的嫡福晋,如今虽然被教养在宫中,可到底是外人,六阿哥就不同了,这些年里常来太皇太后宫里请安,更是和七阿哥、八阿哥一起陪着她用饭,太皇太后舍不得他去蒙古受苦。
陵容见状就又说:“虽然旺辰向来谦卑,可日后却是难保,这碱矿是经济命脉,有了碱才能制玻璃,这玻璃产业一年的出产您也知道,这可都是真金白银。”
“六阿哥是皇子,自然要为大清江山出力,有庄亲王在,定然不会让他受险,不过是让他提前出去适应一回。”
太皇太后也明白,这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于是点点头:“挑几个头脑机灵、身手又好的侍卫陪他一道去。”
两宫这里有了决断,宝音那里得了消息有些焦急,左旗和右旗向来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