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毕竟这几年东南的日子实在不好过,沈炼这位正统士大夫第一反应就是要斥责严嵩严世蕃这等奸臣。
嗯,这是条件发射—天下大乱,都是奸臣的锅。
但严世蕃的反应也很直接—你个王八蛋,到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谁让朝廷失民心吗
我严东楼这几年弹精竭虑,拆了东墙补西墙,外人不知道,你沈纯甫难道不知道
你去看看严家的银库,里面的老鼠都要打著铺盖去討饭了!
你良心不会痛吗
有本事你去太傅园骂啊!
对视片刻后,沈炼低下了头,重新盯著地面,一声不。
景王一脸懵逼的回头看向陆炳,后者扯了扯嘴角,“不仅军略,即使锦衣卫也不敢妄动,殿下也不要隨意——”
看景王视线闪烁不定,严世蕃冷笑道:“不管你使了什么手段,都停了吧!”
“呢——.”
“除非你觉得景王府比锦衣卫指挥使的家的防御更森严。”严世蕃咧嘴笑道:“数月前,陆文孚的床头被丟了一只割了喉的鸡。”
景王浑身一个哆嗦,这帮南蛮子,真是不讲规矩啊!
陆炳的家—-肯定要比锦衣卫衙门的守御更加森严,可能仅次於太傅园了,居然会出这种事
看景王匆匆忙忙的狼狐而走,严世蕃有些头皮发麻,都说龙生龙凤生凤如今乱世,自己的选择虽然是迫不得已,但似乎实在看不到什么未来啊。
院內安静了片刻后,陆炳开口问道:“陶承学应该是去登州吧”
“可能吧。”严世蕃坐在石凳上,自顾自斟了杯酒,一口饮尽,“其实不是坏事,真不是坏事。”
陆炳面露疑惑,沈炼面无表情的说:“护卫军不败,的確不是坏事。”
“舟山了大力气,耗费大量银钱、人力打通了胶莱河。”严世蕃脸上也是一丝表情都没有,“海船能从胶州走胶莱河,从海沧镇入海。”
“也就是说河间府、永平府、天津甚至顺天府都会遭到护卫军水师的威胁。”沈炼接口道:“如此,韃只要攻不下胶州,就不能全力用兵山西、河南。”
说完,沈炼用复杂的视线看著垂头丧气的严世蕃,时局大变之后,却是这位独眼龙天天在考虑这些,而所谓的群贤又在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