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的幽光下闪烁。
石窟的上面镶嵌著明光石,散发著幽暗的光芒。
只是洞顶太低,压抑得让人胸口发闷,连呼吸都仿佛被压缩了几分。
松林天君领著苏凡走到石窟边缘,岩壁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孔洞,大小不一的洞口像被巨蜂蛀空的蜂巢,在明光石的幽光下泛著青灰色的冷光。
风从洞隙里穿过,发出呜呜的低鸣,像无数冤魂在低语。
苏凡望著那些深浅不一的洞口,瞬间明白这是人工开凿的洞府。
坊市里头固然也有不少客栈,可在这种异兽环伺的绝境里,肯定是敲骨吸髓的价码。
遗落在这里的底层的散修,也只能住在这里了。
松林天君帮他租了一个洞府,就这破地方,月租居然要一枚灵玉。
这也太黑了吧。
镇子客栈的价码怕是要翻上十倍百倍不止,定然是能榨乾修士最后一滴精血的天价。
没办法,异域异兽的大军早已压境,遗落在这片沦陷区的修士,能有个遮风挡雨的角落已是奢求。
他跟著松林天君钻进那洞口,刚迈过石门就皱紧了眉头。
这洞府进深不过一丈,宽仅两米有余,四壁光禿禿的,连块像样的石床都没有,只有地上积著层薄薄的尘灰,像是久无人居的弃窟。
这哪是什么洞府,简直比野地里的耗子洞还要寒酸。
行吧,地方再小,也总比自己天天在外面风餐露宿强啊。
苏凡嘆了口气,反手关上厚重的石门,將背上的行囊卸在地上。
他从包裹里摸出一床打了补丁的褥子,在洞府最里侧铺展开,然后盘膝坐了上去。
闭眼凝神探查体內伤势,那枚疗伤丹药的药力还在经脉里缓缓游走,至少要到明日才能炼化殆尽,第二枚丹药需得耐心等候。
想到此处,他从怀中摸出个褐色的小玉瓶,倒出三枚灰扑扑的辟穀丹塞进嘴里。
这是那位元婴修士一併给的,一瓶三十枚足够普通修士支撑一月,可他食量惊人,即便省著吃,也撑不过十天。
腹中的飢饿感渐渐消退以后,苏凡仰头躺倒在褥子上,眼皮刚一合上就沉沉睡去。
这几年他在大山里风餐露宿,为防空中掠过的异兽,连睡觉都得睁著一个眼睛。
如今总算能卸下了所有防备,踏踏实实睡一场囫圇觉了。
这一觉足足睡了七八个时辰,直到洞外传来修士走动的脚步声,他才猛地睁开眼,坐起身使劲搓了搓脸,掌心的暖意驱散了残余的困意。
苏凡再次拿出那瓶疗伤丹药,倒出一枚通体莹润的丹丸,毫不犹豫地吞入腹中。
等到药力化作暖流淌遍四肢百骸,他才缓缓起身,狠狠伸了个懒腰,浑身骨骼发出一连串“咔咔”的脆响,舒爽得他差点哼出声来。
这一觉,睡得比过去半年加起来都要安稳。
推开石门,洞外的喧囂像潮水般涌来。
苏凡混在往来的修士中,沿著青石板路在坊市里头閒逛。
街道两旁的散摊摆著各式杂物,有锈跡斑斑的法器,有不知名的兽骨,还有泛著诡异光泽的草药,他扫了几眼便暗自摇头。
苏凡现在还需要几瓶疗伤丹药,才能让体內的伤势有起色。
这些路边摊位上的东西,他可不放心。
虽说开口向那位元婴修士討要,对方未必会拒绝,可但凡有別的法子,他也不愿欠下人情。
正走著,苏凡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摊位上摆著根泛著幽蓝冷光的兽爪,形状竟与他斩杀过的飞行异兽如出一辙。
苏凡顿时停下了脚步,拿起兽爪掂量了掂量,爪尖的锐芒还带著淡淡的血腥气。
“道友好眼光……”
摊主是个缺了半只耳朵的修士,嗓门沙哑得像磨铁片。
“这是『铁爪蝠』的利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