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
“妈，我来吧，您去切菜。”
她轻声说道。
胡娟点了点头，把位置让给了沈文静。
沈文静走到案板前，拿起刀，开始仔细地清理鲤鱼。
她的动作娴熟流畅，竟然丝毫不显生涩。
胡娟站在一旁，看着沈文静低头处理鲤鱼的样子。
脸上，露出了一丝罕见的笑容。
眼前的这个姑娘，哪里还是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省委书记千金？
分明已经有了几分贤惠的模样。
“妈，这种鲤鱼，跟咱们家以前吃的那种鱼不太一样，鱼鳞下面有一层黏膜，一定要刮干净，不然做出来会腥。”
沈文静一边处理着鱼，一边跟胡娟解释着。
“还有啊，鱼鳃这里，要剪开一个小口，把里面的黑膜去掉，这样才不会有苦味……”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
说了半天，却现胡娟一直没有说话。
沈文静有些疑惑地抬起头。
这才现，胡娟正站在一旁，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沈文静的脸，一下子红了。
“妈，您……您看我干嘛？”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印象之中，胡娟的脸上，极少会出现那种表情。
那是……一种母亲看着女儿长大成人的欣慰和满足。
胡娟笑着转过头，手起刀落，咚咚咚，几下就把配菜切好了。
厨房里，母女俩一时之间，竟都沉默了下来，只剩下菜刀和砧板碰撞的声音，还有窗外隐约传来的蝉鸣。
沈文静把那条大鲤鱼里里外外收拾得干干净净，连鱼鳞缝里都抠得一点不剩。
随后擦了擦手，走到胡娟身边，从背后轻轻抱住了母亲。
“妈……”
沈文静把头靠在胡娟的肩膀上，声音软软糯糯的，“您是不是……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女儿，太任性了？”
胡娟的身子微微一僵，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她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这突如其来的一亲昵动作，反倒让胡娟有些扭捏，她放下菜刀，轻轻拍了拍沈文静的手背。
“傻丫头，瞎说什么呢！
快去忙你的，那边还有好多菜没焯水呢！”
胡娟故作轻松地说道，语气里却带着一丝轻微的颤抖。
沈文静撇了撇嘴，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老妈这是不好意思了。
“奥……”
她乖乖地应了一声，松开胡娟，转身去忙活那些还没处理的蔬菜。
厨房里，又安静了下来。
只是，这一次的安静，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空气中，似乎多了几分温馨，几分释然。
过了许久，胡娟才缓缓开口，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沈文静说：
“你爸年轻的时候啊，可不像现在这么……这么稳重。”
胡娟的声音有惆怅，似乎还有一些怀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