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县令,现在升了一级任职户部主事,怎么敢在堂审时衝撞莫不是侯爷,或者背后有其他人给他撑著”
卫淑云连连点头,又往前凑了半步,压低声音道:
“可不是嘛!奴婢打听清楚了,那个徐长文上堂后半点不认罪,还拿些模稜两可的话胡搅蛮缠,说自己来此,就是因为食君禄,明臣职,还提了些当年刑部督办漕运亏空的旧事,暗指有人借查案排除异己,贪脏妄法。”
“刑部”
周香雪眉峰微挑,指尖的动作顿了顿,
“他提刑部做什么河道虽归漕运衙门监管,但徐长文在江南的案子是今年就定下的,听说还未结案怎么牵扯这些。”
毕竟当年那个案子,诡异得很,太上皇前后態度大变,令人疑惑。
“主子记得没错,徐长文是今年,才从江南调回京城任户部主事的。”
卫淑云连忙应道,
“可徐长文在大殿上质问宋尚书,还说宋阁老与他有私怨,因为江南的案子迁怒与他,所以不曾认罪后,还坚决让其迴避此案,弄得宋大人当庭大怒呵斥,到最后,竟然气得宋阁老拍了案,当场就呛了血,晕了过去。”
刘月听得皱眉,有些不可置信,堂堂一位阁老,竟然被小小六品主事,气的这般摸样,谁能信;
“主子,奴婢觉得有些荒唐,就算那位徐大人再伶牙利口,又能如何宋阁老好歹也是两朝元老,被气成这般模样,奴婢觉得有蹊蹺。”
沉默片刻,
周香雪端起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却没压下心头的疑虑:
“你说的不错,宋阁老任职刑部尚书,一直是刚正不阿,虽然为官之道暂且欠缺,但绝不是无故放失之人,既然能审问他,自然是有名目,或谁来,那位徐主事在刑部大堂据理力爭,也是理所当然,再者,他的那一封奏疏,已经传遍了京城,实乃千古大才,你们两个,还没看吧。”
说著,就把桌上一封奏疏,扔在桌上,二人心头一惊,主子竟然看过那个贺表了。
卫淑云迟疑下,又补充道:
“主子,贺表的事,奴婢听说一些,但却是没有看到贺表內容,只当是今日才从內阁那边传了出来,奴婢未敢掀开,尚有今日庭审的时候,洛云侯曾问,奏疏上所写內容,是否属实,几位主审全都默不作声,只有司礼监陈公公出言答话,说若是查证,恐会寒了地方官员的心,可洛云侯紧咬著不放,最后还是户部尚书出来打了圆场,才没让场面太难看。”
“哼,这倒像极了文官清流的做派。”
周香雪放下茶盏,眼中露出几分讚赏,
“朝堂上的言官,尽皆称自己是清流,比之前不知活跃多少,不少六部言官,竟然敢上书参议不少朝中重臣,只不过,刚过易折,那位徐主事,有才学,有清廉,但许多事怕是没那么容易。”
刘月闻言,脸上露出担忧:
“殿下是说,徐长文这么做,会不会连累侯爷”
想起洛云侯的英俊,脸色一红,那一夜的荒唐,记忆犹新,
“说不连累是假的。”
周香雪轻轻嘆了口气,目光望向窗外的丁香,语气沉了几分,
“你想,徐长文的案子牵扯眾多,还有那封奏疏,已经传遍京城,或许要不了多久,天下皆知,整个奏疏中,说的都是圣人之言,提的那些事,利益盘根错节,背后不知站著多少人,宋尚书气得吐血,未必全是因为徐长文胡搅蛮缠,怕是查到了什么不该查的,又被徐长文堵得没法子,才急火攻心,徐长文这时候站出来,看似是为了朝廷,实则是断了某些人的財路,那些人怎会放过他”
卫淑云也慌了神,想起侯爷精干的身姿,端是双腿一软,脸色羞红:
“那可怎么办也不知侯爷有没有对策……”
周香雪抬手打断她的话,语气却比刚才缓和了些:
“也不必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