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既然今天人到齐了,此番审理徐长文递进贺表一事,就不敢耽搁,那就开堂会审了,”
“谨听阁老所言。”
大堂会审,步步紧逼,眾多官员,看都没看司礼监的人,全都抱拳对著顾阁老施礼,瞧得司礼监的人,满脸腻歪。
巳时三刻,
陈辉喏忍著心中怒意,慢悠悠地走到中间的案几后坐下,清了清嗓子,喊道:
“升堂!带人犯!”
两旁的衙役齐声高喊“威武”,声浪震得樑上的灰尘都簌簌往下掉。
隨后,
就有刑部的官吏,前去通传,可是左等右等,就不见人影进来,百官交头接耳多是猜测之言。
刑部大堂府衙外,
皇城司得了消息,立刻押解徐长文,到了刑部府衙外面,谁知,押解徐长文的车架,刚到府衙门前,就有隨行的皇城司校尉,走到车前,掀开帘子,喊了一声;
“徐大人,请吧。”
隨即,刚要伸手把帘子掀开,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按住,徐长文掀开车帘一角,目光落在刑部大堂那悬著“明刑弼教”匾额的门楼上,眼神扫过阶前站著的一眾侍卫官吏。
“这就到了”
“回徐主事,刑部到了,”
两名近卫校尉从侧门快步出来,手里的铁链拖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徐主事,请吧。”
其中一人说著,便要上前卸车帘,但为时已晚,徐长文带著枷锁,却已自己下了车,脚刚沾地,便被热气激得打了个哆嗦,七月的天,正是酷儿难耐的时候,却依旧挺直了腰板。
目光越过校尉,直直落在门口迎接官吏的脸上,看著府门前的门槛,忽然一笑,径直走过去,可是,脚上锁著的“金步摇”铁链,沉重难忍,只能艰难地一步一步往前挪著。
到了府衙门前,看著地上高高门槛,如何迈的过去,笑了笑,便直接坐在上面,好似赖在那里一般:
“诸位,本官今日奉詔来刑部对质,何时成了罪犯”
“这,这,下官不知。”
这一幕,把周围的侍卫,还有刑部来此迎接的官吏,看的有些懵了,就把眼光落在后面押送侍卫身上。
谁知,
还不等他开口,甚至於身后那些看押的皇城司近卫,竟然同时退了一步,不敢上前帮扶,都不是傻子,多少还知道这位徐主事的情况,谁也不敢上前,
“哈哈,有意思,既然不知道,那为何需要押送本官呢,若是说不出个理来,本官就不进去了,这玩意,太重了,不知大人过来帮著抬一抬,如何”
挪了下位子,就在大门中间门槛坐了下来,这一幕,让站在那的官吏,额头冒了汗,他怎敢过去,僵持片刻,立刻迴转身子,朝著部堂跑了过去。
一来二回,这时间上,就等了许久,
也让堂內不少陪审的官员,窃窃私语,
“你说,人是不是给丟了。”
“怎么可能,万不能胡说,那位徐主事,早在天牢里关著,谁有胆子给弄丟。”
“就是啊,这可是掉脑袋的事,可不能胡说,但也奇怪,这过了那么久,人怎么还不进来。”
“说的是啊。”
隨著殿內官员越说声音越大,坐在高台上的几位主审大人,也都皱著眉,张瑾瑜刚好倒了一碗茶,喝的乾净,见到这般情况,也摸不著头脑,难不成人还在对面宅院內,
恰好,
迎接的官吏,已经从堂外,跑了进来,跪拜在地,
“回各位大人,嫌犯徐主事,已经被押解在府门前,可那位徐主事,竟然坐在大门门槛上,不肯进来,下官无法,只能回来稟告。”
听到官吏这般说辞,堂內又是嗡嗡议论声,
“什么,竟敢如此无礼,你不会把人抬进来。”
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