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用二十床新絮,十匹白布,先把此地血跡盖住。
可这些终归不是办法,东胡人的使团,也並非没有反抗,可惜,面对骤然袭杀,即使再不甘心,也无济於事,
“报,大人,院外有番邦使节的人过来问询,贼人是否离开。”
有小吏从院外进来稟告,孙伯延此刻哪有心情问这些事,
“贼人还未离开,需要朝廷官兵搜捕,让他们好生在院里待著,勿要伤著自己,去吧。”
“是,大人。”
小吏赶紧抱拳答应,就这般忧心忡忡回去答话,就在园中的诸位大人愁眉不展的时候,一个穿著青布短打的小廝,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手里攥著火红噹噹竹筒,见到孙大人就跪拜在地,
“孙大人,孙大人,大公子让小人给大人送来急信,说此事只能您亲自查看。”
孙伯延眼神一亮,一把抢过竹筒,手指颤抖著拧开火漆,里面只有一张素纸,字跡沉稳有力,是大公子亲笔所书,
“速將东胡人尸体掩埋,对外说突发恶疾,染病不治而亡,查看今日鸿臚寺后厨用的香料,定有蹊蹺。”
心中一动,大公子的意思,是要瞒著此事,既然有了法子,孙伯延心下一松,吩咐道;
“还愣著做什么,把人都快点抬出去,所有人也都记著点,东胡人乃是突发恶疾,不治身亡,另外,你们几个,去查看后厨买的香料,食材全部封存,一个瓦片都別放过。”
话音刚落,又有一位带著方巾的书生走了进来,手里也有一个进那个,
“孙大人,首辅大人的信。”
孙大人回过头,见到书生手里的锦囊,眉头一皱恩师也来可了信,小心翼翼接过来,问道,
“老大人可有交代”
“回孙大人的话,首辅大人说,有些事要学会推。”
书生低著头,小声耳语道,
“知道了,回去稟告老师,一切安好。”
“是,孙大人,学生一定送到。”
书生抱拳,转身离去,人一走,孙伯延便不再犹豫,迅速打开锦囊,拿出纸条仔细查看,確实恩师的凌厉笔锋,
“贼子虽然猖狂,但两教联手,也应当是面和心不和,此外番邦使臣的事,未必没有这些使节的参与,可秘密查验香料採买,福顺商会掌柜,三月前和西来商会秘密接触,疑似鲜卑人秘使会面。”
孙伯延脑门子冒汗,他竟然忘了,贼人两教,虽然都是反贼,可白莲教信奉“无声老母”,太平教信奉“弥勒降世”,两派逆贼各有心思,怎会一直同流合污,必然会分道扬鑣,因为朝廷给的压力,所以暂且联合在一起。
“快,立刻传信给南镇抚马指挥使,说是鸿臚寺发现线索,西街口,福顺客栈掌柜,和鲜卑人密使接触,送了香料,香料有毒。”
“是大人,卑职这就去。”
虽然说后厨香料问题还未查出,但多一分时间,就能减轻身上的责任,还想著此地还有没有疏漏地方的时候,屋里走出自己亲信,
“大人,屋里面搜出来东胡人隨身携带的狼皮令牌,”
“什么,”
孙伯延眼神一亮,东胡人最重要的信物,就在此处,还是右贤王的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