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公公走过去,把珠子拿出来,捧著在灯下一看,果然圆润饱满,珠光宝气映得满室生辉。
正说著,外面传来脚步声,竟然是贾璉掀帘进来,身后一眾亲兵,神色焦急,显然来的慌张,进了屋之后,见到眾人皆在,尤其是周大人和路公公,在午门前就有一面之缘。
遂领著亲兵就给周显之和路公公行了礼,
“不知大人和公公驾临,有失远迎,今日公务繁忙,回来的晚一些。”
周显之忙起身还礼,王子腾领兵值守宫门外侧的事,他哪里会不知道,如今贾璉已经在兵部掛了號的,不可失了礼数:
“璉將军客气了,咱们也是奉旨行事,方才老祖宗和璉二奶奶已想出好主意,正说要连夜赶製贺礼呢,明日寿宴,还是以老太君为首。”
贾璉也是一愣,想起来时候宫里的传闻,要让国公府辅佐三位殿下献礼,果真是不假,
“那就听周大人,和路公公安排,若是能用到贾璉的,儘管吩咐,”
虽是这么说,可眼神,却在王熙凤和平儿身上,移不动目光,这点心思,王熙凤怎会不明白,心头髮颤,面色微红,只想著早些回去,可余光一撇,却见贾璉的目光,移到平儿身上,顿时心底火气升腾。
路公公却笑道:
“老太君,还是璉二爷敞亮,南征以后,璉二爷在战场上的威风,杂家都在宫里听过,北撤伏击太平教前部兵马,可谓是神来一笔。”
周显之也跟著连连称是:
“路公公说的对,京南一战,璉二爷也是名声渐起,用兵妥当。”
二人这一阵夸讚,也让贾母有些欣慰,还想再说什么,却见到路公公把手上的珠子,重新放在锦盒里,
“老太君,杂家也觉得贾恩侯所言极对,道家有言,修身养性,以道法自然为准,这颗珠子,就不放在上面了。”
说完话,转身回了位上坐下,弄得贾母还想再劝一句,
可周显之见诸事安排妥当,也不想再多留,起身道:
“老太君真是雷厉风行,明日献礼的事,乃是本官主持,只要隨著三位殿下身后即可,当然,此番献礼,並无太多规矩,老太君若是愿意,可带府上之人,一同参与也可。”
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既然让国公府代劳,各家情况,宫里早已经知晓,不做礼制罢了。
贾母一听,又是一喜,这样看来,应当好准备的,忙让鸳鸯取来两个锦盒,递给路公公和周显之:
“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辛苦二位了。”
小路子掂了掂盒子的重量,眉开眼笑:
“老太君太客气,那咱家就却之不恭了,明日,还请老太君谨慎一些,若是这件物品稍有差池,老太君可做两手准备,周大人知会一声,就可变动礼单。”
最后的提点,就是此物给的方便,二人也不多留,就这样起身告辞。
送二人出门时,已近傍晚过后,夜色的月光透过荣庆堂的雕窗欞,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贾母望著他们远去的背影,轻轻嘆了口气。
鸳鸯扶著贾母往回走,低声道:
“老太太,您瞧今日这事,会不会有什么蹊蹺这献礼一事,都是诸位王爷的,如今点名让府上肩挑两府,其他各府也不知会不会送来那些珍宝。”
毕竟那么一大副太极图,若是真的想绣出珍宝,可不是一晚上就能绣出来的,
贾母拄著拐杖,小心回身台阶,入门就是寻见眾人,皆在门內等候,摇摇头:
“皇家的事,哪有不蹊蹺的,让他们折腾去吧,咱们只需把寿礼办得风光体面,別出岔子就行,你去告诉厨房,晚上给工匠们备些好饭菜,再熬些绿豆汤解暑,可不能让他们中暑误了工期,把府上那些绣娘,全部叫过来,每人五两银子,然后连夜刺绣,一人一个方位,这样,半夜可够。”
这些话,是对著王熙凤吩咐的,若是一人绣,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