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具知,有了顾忌,朝堂一些事,倒是好了许多规矩,可言官是把双刃剑,若是上书西王府囂张跋扈,还真的不好收场。
武皇沉默片刻,望著窗外渐渐落下的日头,终於頷首:
“说的不无道理,西北边疆不能乱,西王府也不能寒了心,鲜卑人异动,定有图谋。”
拿起案上的一枚鎏金令牌,扔在桌上,
“传朕的口諭,著李德全收下西王府贺表,好生安慰世子,告诉他,朕和太上皇知道他的心意.”
戴权接过令牌,躬身应道:
“奴才遵旨。”
隨后,殿內又恢復了寂静。
午门外,
李德全正急得汗湿重衣,世子多言,並不理会与他,所以只能陪站在那,隨后听得侧门声响,瞧见老祖宗身边的隨堂太监快步走来,忙不迭迎上去。
“公公,老祖宗怎么说”
“李管事,老祖宗说,收下贺表和礼品,登记入册。”
“是,是,奴才遵旨。”
听到武皇旨意收下贺表,李德全长长鬆了口气,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小太监们七手八脚地赶紧过来搀扶,李德全这才站稳脚跟,也不多言,回身亲自上前,双手接过宫怀玉手中的贺表,指尖触到锦缎的微凉,才发现自己掌心早已被冷汗浸透。
“接西王府贺表,登记入册。”
一声公鸭嗓子响起,午门前的鼓声,隨之响起,
宫怀玉看著贺表被郑重接过,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恭谨笑容,手中立刻递上百两银票,
“多谢李公公了,本世子铭记在心,”
“不劳烦世子惦记,此番是杂家应该做的,”
虽说如此,李德全不敢不收,隨著银票入怀,他便指挥身后太监,一一查验进贡的贺礼,登记在册,怀中,便是西王府的贺表,仿佛捧著千斤重担,
“那就多谢公公劳心,本世子不敢多做打扰,就此回去,告辞。”
拱了拱手,施了一礼,边一挥手,回身上了马车,就这样,西王府车队,缓缓离开屋门,走的丝毫没有拖泥带水,有风吹过,
檐角的铜铃终於恢復了悠然轻响,只是宫墙內外的人心,却因这突如其来的贺表,悄然起了波澜。
另一边,
李德全派去长乐宫传信的小太监,踩著软底靴子,一溜烟绕过后宫,从午门抄近路,绕过三处迴廊,穿过御园太液池,池中雾气,打湿了青石板路,光溜溜的,不知滑倒了几次,
长乐宫在皇宫大內西北角,单独成一殿,又因为修建高台,占地颇广,
小太监一路不敢停歇,穿过垂拱门时候,瞧见几个洒扫的宫女,刻意躲避,直到入了长乐宫的院门,才被廊下值守的老太监拦住,
“干什么的,这么没规矩。”
此人是夏总管心腹,专门负责长乐宫的宫门,小太监赶紧停下脚步,拿出传讯令牌,
“午门李管事,差奴才前来传信,”
老太监挪步走到近前,验了令牌,无误后,这才引此人入了殿內暖阁,绕过一架紫檀木屏风,便见到长乐宫夏总管,一身道衣站在廊下,手里还抱著金丝拂尘,日光所到,皆是金光一遍,
猛然见到是夏总管,小太监喘著粗气,跪拜在地,
“夏,夏总管,奴才特来稟告,那西王世子,在午门前高声递上贺表,给太上皇祝寿!”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