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新曹门那边去问,挨家挨户问,不知多少人从门窗缝隙里看得真真切切,那时街面上哪里有人一个人都没有,只有那李邦彦的车驾在,他亲自迎的潁州兵入皇城!千真万確!”
“果真如此”
“嘿!亲眼得见之人,少说,没有五千也有三千,不仅新曹门之处,沿路多的是亲眼得见之人,都看著李邦彦坐车引著潁州兵来去在走,你道我如何知晓我不就是亲眼看到的吗”
“那真是他那他怎么也一家老小被杀了”
“还能为何定是所求不同,军汉求发財,那李邦彦自是想让潁州兵与燕王死战,潁州兵不敢,那李邦彦大概是威胁之类,如此军汉爆发起来,便是一併杀了,杀得这么多,不多这一家了……”
“哦……原来是这般……”
“原来如此!”
“真相,往往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
“我还以为……”
“你以为什么”
“我这不是头前路过程相公的家宅吗他家好好的,我自也猜,许是燕王呢……原来不是……”
“哼,给那潁州兵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惹燕王,燕王麾下多少凶神恶煞那是潁州兵能比的所以,他们可不敢动程相公……”
“也是这个道理……燕王是要登基的人,是要取信天下的人,自不会做这般事……”
“只待燕王当真登基了,想来天下也不会出现这些事了,燕王定是不会让天下军汉少那一口吃食……”
“等著吧,燕王许是在乎名声,许是女真军情紧急,且看什么时候吧……总是要登基的……”
“赶紧的吧,早登基早了,昨天潁州兵入城的时候,可真把我嚇死了,一家老小可嚇得瑟瑟发抖,燕王登基了,咱们也过点自在的日子,免得这般提心弔胆的……”
“好了好了,我也不多言了,还得赶著去看別家呢……”
“同去同去……”
“呸,死得好,他家的狗,咬过我儿子,还不赔钱,我与之理论,还把我打过一顿……老天有眼,活该!”
不知谁人,临走之前才敢这么呸一下,说完这话,赶紧消失在人群之中去……
真说这事,是主人家授意所为其实也未必,许多时候,大家大户,恶僕远比主人来得凶恶……
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也大多到不了主家的面前……
只管今日整个汴京城都震惊一番,热闹一番,一切慢慢好似又寻常了……
影响最大的人,其实是靠著这些大门大户过活的人,失去了主人,自就没有了活计,没有了养家餬口的差事……
连给大户人家送菜的商贩,看著堆积如山的诸般好菜餚,不免也埋怨一语:“这是何必呢什么仇怨非要如此……”
便也还有吩咐:“把所有东西都摆到门口去,便宜卖了,卖多少算多少,总比腐坏了强……唉……亏大发了……”
愁啊,以往靠著这门生意,不知赚得多少身家,当然,为了这门生意,也不知送出去多少钱財才走通的门路……
都毁了……
但是回头想,暂时也不急,旧的去了,新的也要来,没有了老相公,自也还有新相公……还能不吃菜了
等等吧……等燕王殿下赶紧登基,赶紧把新相公们都弄来……
这大好的宅子,也要人住不是
午后不久,路上一列一列的车驾在来,开始把满城的尸首往城外去拖……
一万来具,不算多,一车去就是十来具……
不到傍晚,城內尸首全无,竟是还有开封府与皇城司派人来清洗街道……
还问一语,潁州兵呢
潁州兵从城北出城去了,城內没有一个……
果然,果然幕后有黑手啊……
反正东城那边,人人在传,不知多少人亲眼得见,幕后黑手是李邦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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