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倒海……
排山倒海之中,带著是党项骑士们的血海深仇!
说战爭,从来都伴隨著血海深仇!
宋人对党项,岂不也是血海深仇,此番,正是了结的时候。
刘正彦目光已然泛红,昔日刘法之败,奔逃不及而亡,就亡在这些飞奔的党项骑兵手上。
“苏帅!”刘正彦的热血在涌,看到的是东北方向那滚滚的烟尘,便喊一语。
“嗯”苏武回应。
真问刘正彦何事?
刘正彦其实没事,他就是忍不住这么喊了一语,许是他內心的躁动,许是他喊完心中会安定。
见刘正彦没说什么话,苏武军令就来:“骑兵往西南去,先往车驾背面去……”
“得令!”刘正彦大喊。
武松也大喊:“得令!”
鲁达也是沉沉一语:“得令!”
眾將皆动,各部也动。
所有人都在动,不免也是烟尘大作,这般烟尘大作,更好似给敌骑指明了方向,远远而来,自也来得更准更快!
好似片刻,党项之骑,已然就到视线之內。
萧合达视野之中,出现的正是那半成不成的车驾营寨,是那四处还在忙碌的宋军士卒……
没有什么话语,此来,也是死战,时机正好,军心正盛,马步正急,也容不得什么命令,只管往前去冲!
两万多骑,铁鷂子在前,轻骑在后,入阵去!
嗷嗷叫的是党项军汉,喊杀四起,喊得撕心裂肺,仇怨太大,大到只有鲜血才是开解。
弓弦已松,箭矢已发!
那边慌乱的宋军,忽然也开始呼喊无数,大小军將,一个个急得焦头烂额。
“快,快下车,你们都快下车!快出来!”
“把拒马搬出来,快,快搬!”
“这边一排,摆上去,摆上去!摆上去啊!!!!”
“快摆!!!快!!!”
“搬,快搬啊!!”
军將急迫的呼喊,好似要把喉咙里的肺都一併呼喊出来。
“不必平直整齐,满地放就是,往前放往前放,那边还有缺口,不必整齐,不必整齐……”
“快快快!”
“再快!”
满场,到处之听得一个“快”字。
车驾里藏著的人,车驾里装著的拒马,乃至,许多物品,压根就不是拒马,谁家的桌子,谁家的椅子,谁家的破木门……
诸般家具,应有尽有,乃至还有屠夫的条案,商家的柜檯货架……
只管满地去扔!
一个个士卒从车驾里出来,与这些杂物混在一起,战阵不整,却又紧密……
来了,来了来了,党项人入阵来!
一切,再一次毫无仪式感,也由不得什么思索,来不及什么动员,说战就战,说打就打。
杀起来了!
被披甲健马撞飞出去的宋军士卒,甚至还来不及想点什么说点什么,就已然被马蹄踩踏如泥!
西夏铁鷂子,具装甲骑,多少年了,依旧如此精悍善战,拢共不过三千,却是千年留名!
入阵而来,当真悍勇无当,人力又岂能阻挡杀入人群之中,不外乎利刃裁纸。
昔日五路伐夏,近年刘法来征,从来就拿这彪铁骑毫无办法,避之唯恐不及。
今日,又来!
依旧锐利无当!
远远只看得那披甲的怪物衝来,宋军阵中,许多军汉已然脚步起了动作,那是一种极度的不安。
许不少人,以往就见过铁鷂子的这般衝击,或者,有人就在这般衝击之下侥倖才捡得一条命回。
宋军之军將,撕心裂肺在喊:“不要乱,不要乱,挺枪站定,站定!!!!”
呼喊连连,似也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