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拨钱粮往前线去,不知靡费几何,我这政事堂里,日日焦头烂额,这钱粮从各处徵调,岂不都是百姓口边省下来的民脂民膏若真就是这般动也不动,不论是什么计策,如何对得住天下黎民”
显然,王黼是真急,他当家,他自知道柴米油盐贵,朝廷度支之困,早已无以復加,再拖下去,王黼真就要上吊了,別人都只知道钱,他就是钱袋子,他的难处,谁人知晓
张邦昌不免也来说:“此番我军是攻势,党项是守势,哪里有攻势一方不动,等著守势之人来打”
天子越听越不对劲,频频去看童贯,也问:“苏卿可有书信到得枢密院来说清道明”
还真没有,也是苏武知道,说不清道不明,就朝堂之上这些虫豸,哪里能与苏武思维同频
童贯摇摇头,只道:“子卿许是为了囤积粮草,以往伐党项,常常因为粮草不济而败,此番,子卿许就是想著在边境之处囤积到足够的粮草,再开战猛攻,一举鼎定!”
这话,倒是说对了许多,苏武是有这个打算。
蔡京就问:“教他这般囤积下去,囤到什么时候算足够几十大军,只管速战速决就是,朝廷而今本就度支困难,他岂能不体恤朝廷他莫不是……怠战怕战吧”
童贯连连摆手:“不会不会,子卿不是怠战之辈!”
白时中便也来说:“他倒也不一定是怕战怠战,许就是心中底气不足,思前想后,犹豫来去。”
童贯也皱眉,什么话都让他们说完了,他便嘆口气去:“那就发令与他,教他早早开战就是,这也无甚……”
天子立马点头:“那就枢密院……发个令去。”
蔡京却来一语:“陛下,枢密院之军令,也怕苏学士心中不知急,还是圣旨而去最好不过,如此,他才知晓急迫,也好教他知晓,朝廷可经不起他如此拖沓,也当去信监军,让监军多催,此乃圣諭,监军当是知晓利害。”
天子摆手去:“嗯,就这般!”
却听得头前梁师成来稟:“陛下,金人使节入京了,鸿臚寺正安置他们住宿,倒也不知他们为何著急,说是一会儿洗漱一番换了衣装,就要来拜见我大宋天子!”
“哦这么急”天子也笑。
王黼见缝插针一语:“定是那金使第一次如此正式而来,便是要感激我大宋盟邦相助之情,想来更也是要急著瞻仰我大宋天子威仪!”
天子笑意更甚,只道:“那就见见吧,诸卿同去。”
眾人起身,天子也还要去换衣,一身道袍,得换个黄金猛龙,既然要见天子威仪,那天子自就要有威仪。
都在忙,那边殿前司,也要挑选一番,把那好看的、周正的、高大的、健硕的,都挑来,甲冑穿好,四处站班。
只待金使入皇城,金使何名高庆裔,自也入宫而来,四处去看,也是新鲜,各处甲士,也是不少,算是威武。
直到垂拱大殿,躬身去拜:“外臣高庆裔,拜见大宋皇帝陛下!”
天子呵呵笑著:“嗯,不必多礼!”
“稟奏陛下,此来,一是为了交好,二来也是大金皇帝陛下有一些事要与大宋皇帝陛下商议!”高庆裔不卑不亢,有礼有节。
天子答话:“盟约早成,交好无数,辽人早已是苟延残喘,如此大胜,愿世代友好。”
高庆裔连连点头:“大金皇帝陛下也正是此意!愿与大宋,世世代代交好。外臣带来大金皇帝陛下的礼物,共计一千四百八十样,礼单在此!”
梁师成也不假人手,自己连忙去接,再送到天子面前。
天子翻看之间,岂能不喜大喜之下,天子也说:“待你回去了,鸿臚寺自也备好礼物,你带去与你们皇帝就是……”
高庆裔微微躬身:“拜谢皇帝陛下。”
“说事……”天子手一抬,当真心情极好。
“再谢陛下,此来有两件事,第一件事,而今大金新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