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难想像—
苏武进来了,军汉们自就赶紧把这些尸首清理出去。
苏武落座在一张垫著羊皮的座椅之上,刘正彦站在一旁,苏武在说:“此老汉,当是有儿子在兴庆府!”
刘正彦满脸是血来答:“相公高明,他儿子名唤往利信,在兴庆府领將军之职。”
苏武点头:“他儿子知道此事,当是要在兴庆府里就闹起来。”
这件事的意义就在这里刘正彦恍然大悟,一脸欣喜:“相公,那定是要闹,如此仇恨,他岂能不想著报仇雪恨那往利信魔下人马,皆是往利之人,更是要闹,哈哈-相公竟是此策,甚妙甚妙,
那当还要多杀,当真解气,曾几何时,我也曾幻想过,要是有得这般骑兵就好了,未想相公此来,真有这么多骑兵!”
闹著要报仇雪恨的人越多,就看那李察哥压不压得住,只怕是压不太住,李察哥再如何沉著,不免也要出兵来寻苏武了。
亦或者至少也要出兵往边境去寻宋人报仇。
李察哥,大敌也,若是真论战阵对垒,苏武担心许多,苏武更也不会认为自己数十万大军一到,李察哥自就一泻千里。
连老帅刘法都死在李察哥手里,苏武岂敢轻视哪怕一点点
所以,不得不想这些谋划策略来,要让李察哥不能那么如意,要打乱李察哥的节奏。
这就是苏武所谓的主动之法。
苏武也问:“米擒部也有人在军中领兵”
“有有有,岂能没有洪州城的守將,就是米擒部的,那洪州城与宥州城里,也有许多米擒兵。”刘正彦连连在答,当真也激动。
“那———他们会来吗”苏武再问。
刘光世却是来答:“怕是不会来,即便知晓了米擒部落之事,他们当也不会来,那李察哥在军中威望甚高,不得军令,他们当是不会出城去———“”
苏武闻言,不是失望,而是越发觉得自己做对了什么,李察哥,如何高看也不为过。
那就还得杀,米擒,往利,苏武再问:“安庆泽是哪一部过冬”
“还是往利!往利势大!”刘正彦答著。
“那黄羊平呢”苏武再问。
“黄羊平,好似房当!”刘正彦著实家学深厚,若不是有靖康之变,许刘正彦还真能接得住刘法的班。
“房当,甚好!”苏武点著头,就得多杀几部,让闹的人多一点。
“舆图来————”苏武抬手一招,舆图就来,摊开就看,苏武还问:“大横水也是往利,这东边,还有哪一部”
刘正彦指著舆图:“那就还得沿著沙漠往东北去,这里,子河汉,细封部———“”
“此处距离大同多远”苏武心中其实有估算,但还是要问。
“三百多里!”刘正彦答得极快。
苏武思索片刻,点头来:“当去!”
刘光世幽幽一语:“相公,就怕到时候不好回来——
苏武看了看刘光世,这廝—还真是谨慎非常,以往觉得还好,如今越发觉得他谨慎了。
“回不来就往大同去!”苏武如此一语。
刘光世点头:“也可,就是去了大同,不免就去了燕云,才能回我大宋,再从燕云到西北来,一千七百里,若是这边已然打起来了,主帅不在,怕是误事。”
苏武早已想定,一语:“你我从燕云轻骑快马先回,一千七百里,回来八天就是!八天,种家相公自当无忧。本就是拖沓之局,拖著无妨—”
反正,苏武个人,那是豁出去了,不眠不休也好,日夜兼程也罢,只要熬得动,那就是个熬,仗看年轻,那就多熬。
打仗,也比吃苦,很少有人说得这一点,只要你比敌人能吃苦能熬,那就更多几分胜算,乃至能奠定胜局。
刘光世又来点头:“也可也可相公如此吃得苦头,我等自也相隨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