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
苏武左右一看,哪里有马
只看李迒往不远去,哦,驴!
也是,这齐州哪里还有多余的马但凡是匹马,能骑的游骑来骑,不好骑的,也拉军中车驾去了。
但,骑马与骑驴,基础技巧上,倒也没什么很大的区別。
李迒还来笑:“苏学士,我这宝驹如何”
“不差!走!”苏武一把甩顺韁绳,座下踏雪乌騅便是慢慢在动。
一个高来一个低,李迒抬头:“苏学士想不想听一曲词来”
苏武心领神会,点头:“请!”
“天接云涛连晓雾,星河欲转千帆舞。仿佛梦魂归帝处,闻天语,殷勤问我归何处……九万里风鹏正举,风休住,蓬舟吹取三山去!”
“好词,有几分大开大合之气势!当真巾幗豪杰,不让男儿!”苏武夸得极快,用膝盖想也知道李易安手笔。
“哈哈……学士如此夸讚,家姐听来,定是喜不自禁!家姐填此般词,十有八九,便就是为了学士这一语夸讚!”李迒笑得开怀。
苏武也笑:“以往之言,只是打趣而已,易安居士何必如此耿耿於怀……”
“誒……学士打趣一番,家姐气得饭都吃不进,可当回事了。也是家姐心中苦,云涛星河里,只问天上人,何处是归处……家姐也想如男儿一般,豪情万丈起,只是词虽如此,她却终究是那忧愁人……”
李迒嘆息不已,自从……而今里,家姐不论表情话语如何,却是心中从来都是愁。
这般九万里风鹏正举,从来不是易安居士的真心。
话语说完,也抬头再看苏学士,苏学士也是微微嘆息:“易安易安,却是如此不易安……”
“是这性子,从来多愁善感,又是贪杯多念,如之奈何!”李迒答著,再看苏学士,兴许期待点什么……
苏学士点著头:“走,去看看,看看能不能开解一二。”
李迒便笑:“学士一去,自是能开解!”
“此话怎讲”苏武也问。
李迒笑而不答,只管鞭子抽打两下驴背,还真別说,这驴子也能跑得很快。
“啾!”苏武马腹一夹,马匹自也加速去。
身后还有十来骑……
趵突泉,並不大,但是奇观,汩汩不止,却还清澈非常,左右连廊亭台,草奇石,若再微微笼上一些暮色之氤氳,真有几分神仙之气。
左右点了许多灯火,亭中早有易安居士端坐等候,亭台对面,歌舞伎者与乐班早已就位。
入亭去,微微一礼,寒暄只在两三句,先落座。
左右伺候的小廝奴婢,自就忙碌起来。
李迒笑著来说:“还未凉,哈哈……”
其实是近,这趵突泉离府衙很近。
李清照先来抬杯:“大苏学士有词,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说那千古风流人物,只想来日,不知后人何以怀学士!”
苏武听来是一愣,这李姐今日哪根筋搭错了突然转性子了如同小嘴抹了蜜一般
苏武连忙拱手,自得谦虚:“易安居士言过了,岂敢去比美周郎!”
“如此身先士卒血战得胜,比周郎不算什么,比得何人也不差!”李姐再道,当真面色严正,不似那玩笑之语。
苏武都听愣了,第一次有这种待遇。
却听李迒来说:“学士不知,这班师南归的军队,那是一列又一列,家姐是看了一路又一路,每一路都差遣人去问,一问那战事到底如何打的,那是事无巨细都想知晓,也问学士哪日得归来……”
苏武有些意外,又看李姐去,李姐也不是那闺中羞怯人,只管点头来:“君为大丈夫!”
李姐还是喜欢这种事情喜欢“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多是逼不得已……”苏武真如此说,这回不是谦虚,是实话实说,不是逼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