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言,苏武虚心求教,认真学习,一论就是一天,一学也是一天。
夜间,苏武与种师道对坐。
种师道慢慢来言:“神宗陛下五路伐夏,我那是正是青壮,隨我伯父出征,就我种家这一路,最是悍勇,一路打去克米脂、石州,银州,夏州,打得极苦,兵將三去其二,粮草也短,回来的时候,惨不忍睹,冻饿而亡者无数……一转眼去,四十多年了。”
苏武认真在听,种师道的伯父,就是种愕,驍勇之將也。
只是苏武也知道,打到夏州,其实离兴庆府还远著,还在边境,並未深入西夏腹地。
苏武就问:“何以粮草会短”
“一来,西北之路,粮草难运,二来,党项之骑,四处出没,多劫粮道。三来,那时也想,其实党项州府之內,汉人也多,也想过那些簞食壶浆以迎王师的事,却是真去了,坚壁清野……连城池之內,存粮都不多,党项也是血战不止,城破,粮草说焚烧。最后还有一点,兵將太多了,反而是累赘!这般场面出征,死伤遍野,最后只得一些边境城池堡寨之处,唉……”
种师道,想起的是伤心事。
苏武听来,听到了关键,就是攒了个极大的局,到头来,死伤大半,所获却少。
苏武也听懂了:“所以,此番再征,精兵是其一,粮草是其二。”
种师道点头:“然也,除非真打到了兴庆府周遭,否则,敌粮是一粒不会有的,此番再去,粮草之事,重中之重,你可万万不能小看党项!”
苏武点头:“我自谨慎小心。”
“与你说个故事……”种师道想起往事,已然沧桑。
苏武点头,种师道慢慢来说:“党项人,也善使计策,早之前,党项埋伏我军,又怕我军斥候良多而露馅,你道如何他们把许多鸽子封在一个个大小泥盒里,放在埋伏之处,然后远远去躲。我军一路去,军將一时不察,那士卒捡起泥盒打开来看,不少鸽子飞上的天空,那党项远远只看得鸽子飞在天空上,便是四处伏击之军尽出,我军大败!”
这个故事显然是真的,苏武听来,眉头也皱,这般计谋,何其善战
也说另外一个道理,在古代要成功打一个伏击战,是一件多难的事。
不免也是许多人觉得,只要找个地形,扎个口袋阵,往那一趴,等著敌人上鉤就是,哪里有那么简单……
敌人也不傻,有探路的,有斥候,有翻身越岭去打探的……伏兵轻易哪里藏得住
就好似这个故事里,伏兵得躲得远远的,连一个人头都不冒,让敌军主动放飞伏击之地的鸽子来確定敌人的动向。
也好比史书之上,李世民为了打个伏击,自己亲自打马去敌营之外诱敌,被人追得险象环生,差点命都交代了,才伏击而成。
便是此时苏武,轻易又岂能想得到这般伏击计策来不免也是学习长进了一番,这计策再用兴许难成,但这个思路,著实开拓眼界。
苏武只答:“老相公放心,若真开战,死生之地,不可不察,我一定千般万般的谨慎,如履薄冰,小心翼翼!”
“好,我自不是疑你,只是年老多嘴,多叮嘱几语,苏帅莫要见怪。”种师道也是少年时候过来的人,便也知道年轻人不喜欢听老头多言。
苏武只管一礼来:“种相公这是哪里话,如此谆谆教诲,乃是我的福气!”
“好好好……”种师道捋著鬍鬚来笑:“便是万万不能再成四十年前之悲惨……”
苏武听得到种师道心中的那一份心有余悸,乃至,担忧,担惊受怕。
苏武只管点头,一语来:“我心中想定,此番再打,兵只可分为两路,不能再分五路,如此確保兵力之优势聚集一处。”
“善!”种师道认同了。
苏武再道:“且,一路先动,就依照种相公昔日进军路线,米脂,银州、石州、夏州,一路打去,以重兵確保粮道,只把党项之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