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笑:“皆道苏武乃我大宋第一驍勇,竟不想是如此怯战之辈,既是怯战之辈,自当夺了官职,了名头,换驍勇领军就是!”
却是天子此时忽然又道:“太师,苏卿驍勇从来不假——”
苏武也看蔡京去,丝毫不慌,別人怕蔡京,苏武打自心底没有一点惧怕,只问一语:“敢问太师,天下何人驍勇把他寻到下官当面,让下官问问他,他到底有几分驍勇”
扯起来了,大宋朝天子面前吵架扯皮之事,本是常態,甚至还有朝臣拿著笏板互殴的事情发生。
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再也不见这般场景了,早已成了一团和气。
天子看得是目瞪口呆,他从未见过这般的朝堂,从未!
他甚至想做个和事佬,便来说:“爭吵这些,无甚作用,太师不必动怒,苏卿也不必如此爭锋相对,今日之事——今日之事若是议论不清,不若来日再议,来日再议吧——”
却是苏武一语就来:“陛下,此事,定要当著文武百官之面,论个清楚,那梁世杰贪赃枉法,中饱私囊,当革职致仕,换个能人往大名府去,如此,伐辽之事,便多几分胜算,否则,岂不是拿数十万大军玩乐吗”
蔡京二十年在京,何曾在朝堂遇过这般顶撞
就看蔡京脚步微微往前,转身来,目光扫过整个朝堂,眾人皆不敢与之对视,唯有苏武,就站在不远头前,眼神一直就盯看他。
蔡京不看天子,不看苏武,只看眾人,开口来:“一个枢密院直学士,一个御史台的御史,一个即將致仕的给事中,三人一气,结党营私,在官家面前搬弄是非,何也
背后何人指使不过就是老夫罢相而已,老迈无能,再也不是权柄在握,老夫已然罢相,
不过一个閒云野鹤之人,也不曾阻挡了谁人晋升之路,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蔡京这话,把苏武都听愣了,直接换赛道了苏武连忙抬头去看天子,果然,天子面色已然在变,著实有几分怜悯感动—
这一击,还真把苏武打得有些措手不及。
却听蔡京还说:“在场之人,年轻者不少,年长者也多,昔日党爭,是何其惨烈那时朝堂,风声鹤,人人自危,老夫执政以来,才慢慢平息了党爭之遗祸,年轻人不懂又要开始党爭之事,何其可悲”
苏武陡然发现,自己还是年轻了,还是小看了天下之人,小看蔡京这种妖孽之辈。
蔡京此时已然转身来了,再看天子,再是躬身一礼,开口:“难道官家想看到朝堂再如以往难道官家想看到每日朝会之上,皆是互相攻计谩骂”
蔡京又转头去:“难道诸位莫不也还想昔日那般人人自危之景今日天子堂,明日千万里唉—老夫,老迈无能也!终究活不得几日了,这朝堂之事,终究是你们这些后辈的只是老夫忧虑,忧虑来日,尔等重蹈覆辙,国將不国啊!”
一番话语算是说完了,已然不能用洋洋洒洒来形容,便是天子也开口来答:“太师勿忧,朕知太师为国操劳无数,更知太师忧患何事,朕万万不会让朝堂再起党爭之祸也!”
蔡京慢慢点头,一声长嘆:“唉————
便又站定,恢復刚才老神在在的模样,却还用眼角警了一下童贯“
便听天子又言:“苏卿,此事就此作罢,再议再议吧———“
苏武脑袋里,风暴一般在转,他有许多话要说,比如朝堂皆是一言,一团和气,定就是有人只手遮天蒙蔽圣听但抬头看看赵信,这些话说在赵信耳中,又有什么意义
苏武脑袋里还在想来想去。
李纲已然起身,几步衝到头前来,青筋暴跳来言:“太师,要说结党,太师宰执二十载,满朝诸公,哪个不諂媚在太师之下天下官员,多少出自太师门下蔡氏一族,多少人身居高位我等不过三人,便是结党那太师如此之势,是不是结党”
蔡京摆摆手:“老夫无能,答不得你这话语,只说这四海昇平,百姓安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