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之事,不再一词一作,而在滔滔不绝,抓住一切机会露脸出彩,不断加深印象,在於一个润物细无声—
只待李师师把几十张纸翻过,留得六七张去,便起身来感谢。
莫儔自在感谢之列,状元郎可不是开玩笑,乃至李师师还要单独再来感谢几番:“再谢莫少卿厚爱,今日莫少卿之才,略胜一筹,可当第一。”
倒是左右没有什么羡慕嫉妒恨,也都起身夸讚莫儔之才,羡慕嫉妒恨这种事,向来只在同阶层之內发生,差距太大,就不存在这般事了。
莫儔自也起身左右拱手:“李大家谬讚,寻常之作也,来日若真得佳作,定然第一时间给李大家送来就是—”
李师师自再是一福:“再谢莫少卿。”
就看莫儔左右看了看,忽然一语来:“李大家许是不知,今日可来了一位学士相公,学士相公好似不曾提笔—”
来了,苏武等了许久了,差点以为自己等不到了,心中刚才也稍稍急了一下,不应该啊—
不应该等不到啊!学士那是开玩笑的吗
就看李师师当真一愣,左右去看,却说:“少卿莫要说笑—”
莫儔摆摆手:“岂敢说笑,今日可当真来了一位学士相公,枢密院直学士苏相公!就是那位—”
循著莫儔的手,李师师自就看到了苏武去,上下一打量,就问一语:“少卿当真不是说笑”
莫儔还要开口,苏武却先答一语:“莫少卿自是说笑—陛下旨意还未下来,朝廷的誥命文书也还没有,岂能称学士相公苏某,一介武夫而已。”
虽然虚偽了一些,但装逼就是这个套路,就得这么来。
就看那李师师,当真震惊在脸,心中不免也想,竟是真学士如此年轻的学士!
怎么却又说自己是个武夫呢苏—
好以前段时间哪里听过一嘴,说是有一个领兵打仗的將军,善战非常,也能填词,天子好似也夸过他
是当面这位
李师师岂能不认真立马起身再来一福:“奴家拜见苏学士!”
苏武还笑:“不敢不敢—”
却听莫儔来言:“苏学士才学可是不假,今日怎的不提笔呢”
李师师闻言便也笑著来说:“是啊,莫不是奴家今日这般怠慢了哪里”
苏武微微捋了一下自己頜下並不长的鬍鬚,笑看左右:“非也非也,著实也是刚才在想,想著樊楼里以往都唱的什么词不免也想先贤,大苏学士,小苏学士,秦博士,柳大家—亦或是如今之易安居士—这般之曲,已然绝顶,想李大家要请几曲新词,若是不出得那绝顶之作,又岂能在此献丑”
便是这一语来,满场之人,个个一脸尷尬。
连莫儔都面色黑了不少—
这不是骂人吗
李师师也是一脸尷尬模样,但她何等情商,连忙微微一笑来打圆场:“苏学士不必如此去想,人各有岂能,词曲一道,岂能人人都比先贤本是平仄之乐音,娱人而已—”
苏武闻言,却是忽然一语:“娱人之道,岂不也是文才之道若是娱己,倒也无妨,若是娱人,岂能写得教人耻笑那岂不真成了以己娱人我乃武夫也,
战阵杀人夺命的本事,那就是一击要中,出刀见血。词曲一道,在我这里,亦是如此,要么不出,一出就当传扬天下!”
苏武一语而出!
李师师的表情,就看著那本还保持著的笑脸,慢慢保持不住了,似也当场就愣。
再看左右,一个个面色大变,这位苏学士也太狂了一些!
那莫儔更是脸色铁青,干嘛啊这是干嘛啊
这位苏学士还真当自己旷古烁今了人还能狂成这样的读书人还能狂成这样的
也对,他说自己是杀人的武夫那他怎么能得学士之名头当今天子,最以文才一道见长—
不知天子听到这位苏学士今日这番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