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习惯了。”
童贯点著头,又看了看苏武,再说:“苏武啊……”
“末將在!”苏武自是军汉做派。
“知你奋勇敢死,只待你再立功勋。”童贯自是勉励,说是御下之道也行,但还真有几分真诚其中。
“末將谨记。”
“去吧去吧……”童贯摆著手,却又起身了,好似要相送几步。
程万里连忙说道:“恩相留步。”
童贯只管摆手:“我也出门,入宫去。”
便是当真相送……又好似只是顺路。
出得枢密院大门,童贯上车往左掖门,苏武与程万里上了马,只等童贯先走,再动身。
程万里来说:“你是不是好奇呢”
苏武一时未反应过来。
程万里接著说:“恩相啊,起於微末,成人年岁了,才净身入宫去……”
苏武立马明白过来了,难怪一个太监长得又高又大,还有鬍鬚,说话也没有公鸭嗓,乃至待人也和善,自称都用“我”,也难怪西军那些骄兵悍將,真能服他童贯,真能为他效死。
“走了……”程万里已然在拉韁绳转向。
“相公往哪里去”苏武就问。
“回东平府!”程万里如此一语。
“相公既然回京了,不回家看一看”苏武又问。
“唉……罢了,家中一个浪荡子,他不来看我,我却能去看他如今我这般奔走,所为何也哼!人生啊……无趣……”
说著,程万里马腹一夹,当真就走。
苏武自也就跟隨,倒是如今程万里打马,还真有几分架势了。
“不知……令郎可有婚配可有儿女”苏武找閒话来聊,便也是想著不看儿子吧,孙子总该看看。
程万里眉头一皱:“倒也不怕你笑话,本有婚配,教人家退了……”
苏武听来一愣,这是什么故事这种事,程万里也与自己说的吗
如此故事,这位兄弟,是不是也当说一句,莫欺少年穷
再看程万里,便是也知,哪里有那么多莫欺少年穷
只看程万里如此奔走的模样,努力上进,当是一句,莫欺老……中老年穷。
其实,苏武更想的是……可见以往,程万里在这京城里,混得著实不怎么样,不然何以被人退婚又何以拜在童贯座下
这程万里啊,起初还真小看了几分,如今再看,其实有几分敬佩。
就听程万里继续说:“真说起来,我岂能不是心中有那不忿”
程万里在这东京城里,似乎真有一种倾诉欲,却还把苏武选作倾诉的对象。
“只管来日,衣锦还乡,自大不同。”苏武安慰,想来程万里真有许多伤心事。
“是极,就是这么想的,若是看不到抓不住,便也罢了,如今,既然看得到了,好似也抓得住了,岂能不使上浑身力气谁人不想一个出人头地”
程万里真说心事,与苏武一点不隔。
“相公此番定能出人头地,风光回京。”苏武再来一语,也说自己,用命去搏,也当搏个出人头地,再说那为国为民之事,没有出人头地,在乱世里,便是连谈为国为民的资格都没有。
还有力挽狂澜於既倒,扶大厦之將倾……
这是多难的事
若真去想,苏武便是想得夜里都睡不著,一切,没有多久了。
“苏武啊,你好似没有字吧”程万里忽然如此一问。
苏武心知,得找个理由藉口,便答:“父母去得早,也不曾行过冠礼,便未想这些……”
古代的大多数礼仪与风俗,但凡需要钱的,从来都是富贵人家专属,底层百姓哪里能顾得上这些
婚丧嫁娶也好,冠礼及笄也罢,乃至中秋吃个月饼,但凡钱,那就多只是贵族专属。
冠礼取字这些事,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