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一把。”陈默对老周说，“用我做媒介，发送地球的坐標和『欢迎』的信號。如果他们真的想交换，会停止信號过载；如果不是……”他看向林晓慧的方向，“大不了一起承担。”
產房的门紧闭著，陈默攥著林晓慧的手，指缝里渗著她的冷汗。
“疼……”林晓慧咬著牙，额头上的碎发全粘在脸上，“陈默，我好像能感觉到他……他在笑。”
“再坚持一下。”医生戴著口罩，声音从口罩里传出来，“宫口开了八指，快了。”
陈默的手在抖。他想起林澈出生时的样子，想起那团裹著蓝光的婴儿。现在，林晓慧腹中的第二个孩子，会不会也带著某种“印记”
“哇——”
清亮的啼哭声划破紧张的空气。医生抱著孩子走出来，掀开襁褓的一角：“是个女孩，很健康。”
陈默凑过去，看见女孩的眼睛——不是林澈的幽蓝，是像星子一样的浅蓝，里面映著窗外的月光。
“叫星遥吧。”林晓慧虚弱地笑，“星星的星，遥远的遥。希望她能看见更远的世界。”
这时，陈默的手机震动。是林霜的简讯：我在罗布泊陨石坑，青铜钥匙打开了入口。
“该死！”陈默抓起外套往外跑，“小陆，帮我照看她们！”
罗布泊的风裹著沙粒打在脸上，像刀割。陈默远远看见林霜的身影——她穿著防风服，手里举著青铜钥匙，站在陨石坑边缘。坑底的光茧已经扩大到直径两千米，蓝紫色萤光映红了半边天空。
“你疯了！”陈默衝过去，抓住她的胳膊，“老徐说过，这钥匙是用来『送他们回家』，不是打开入口！”
“我要回去看看。”林霜的眼神像著了魔，“爸爸说，陨石坑是『星门』的后门。我想知道，那些外星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不行！”陈默把她往越野车边拽，“信號过载时，母巢的『种子』已经开始发送了。你现在回去，只会把自己变成实验品！”
林霜挣扎著，突然笑了：“哥，你怕了怕我变成像你一样的『適配者』”
陈默的手顿住。他想起林晓慧说过，林霜小时候总跟著爸爸做实验，偷偷注射聚合凝胶，导致皮肤溃烂。“我不是怕你变成怪物。”他轻声说，“我是怕你像爸爸一样，为了『真相』付出一切，最后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林霜的动作僵住。她低头看著青铜钥匙，上面的螺旋纹路泛著幽光：“爸爸临终前，握著我的手说『对不起，我把你们都变成了棋子』。”她的声音哽咽，“现在，我想为自己活一次。”
越野车的引擎声响起。陈默回头，看见小陆抱著林澈跑过来，婴儿的蓝光在夜色里格外明显。
“林澈！”林霜扑过去，抱住婴儿，“哥，你看他……他的蓝光在和光茧呼应！”
林澈的小手伸向林霜，指尖碰到她的手背。林霜的皮肤下突然浮现出淡蓝色的血管，但这次没有疼痛——她笑了，眼泪掉在林澈的额头上：“他在告诉我，爸爸没有骗我们。那些外星人……是想帮我们。”
实验室的水晶球前，陈默抱著林澈。婴儿的蓝光与水晶球的光带融为一体，形成一道温暖的橙色光桥，穿过实验室的穹顶，指向遥远的星空。
“发送信號。”陈默对小陆说，“用地球的坐標，加上『欢迎』的频率。”
小陆颤抖著手指按下按键。水晶球的光带突然爆发，变成千万道光线，射向宇宙。
监控屏幕上，罗布泊的光茧开始收缩，蓝紫色萤光渐渐变成温暖的橙色——和实验室的光桥顏色一模一样。
“信號回应了！”老周盯著屏幕，声音发抖，“他们在发送……植物种子！”
陈默看向窗外。基地的草坪上，不知何时冒出了嫩绿的芽——不是普通的草，是带著蓝色脉络的植物，叶片上闪著微光。
林晓慧抱著星遥走进来。女孩的眼睛盯著林澈，突然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