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红姐从兜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这是他的血样检测结果。”她摊开纸，上面的色谱图里，紫色光谱异常浓烈。
林羽接过纸，指尖刚碰到纸面，突然感觉有电流窜过。他的视野瞬间暗成灰白，能“看”到老周的血管里流动著淡紫色的液体，其中夹杂著黑色的颗粒——和他在刀疤体內见过的“蚀骨症”病毒几乎一样。
“这是x-7病毒的变异体。”他抬起头，“比之前的更顽固。”
小棠凑过来看，脸色发白：“暗物质可能附著在生物体內，通过血液传播。老周最近总去后山采蘑菇，会不会……”
“后山”红姐猛地抬头，“后山不是被暗物质污染了吗”
林羽站起身，裤脚沾上泥点。他能感觉到风里的异常——原本清新的草木香里，混著若有若无的腐臭，像是变异兽的尸体在腐烂。
“我去后山看看。”他说。
“我和你一起去。”小棠抓起他的袖子，“我带了便携检测仪。”
红姐想拦，但看著林羽坚定的眼神，最终点了点头：“小心点，別单独行动。”
两人沿著山脚往深处走。林羽的“视线”扫过周围的草木，越往里走，紫色的光粒越浓。他看见树干上的苔蘚在疯狂生长，叶片大如蒲扇，边缘泛著紫芒；地上的野蒿子足有两米高，茎秆里渗出黑色的汁液，滴在地上腐蚀出小坑。
“这里……”小棠的声音发颤，“和我梦里的一样。”
林羽摸了摸口袋里的金属盒子——父亲的自毁装置还在。他想起爆炸前父亲说的“暗物质三天后爆发”，但现在已经过去五天了。
“小棠，”他轻声道，“你梦到的暗物质爆发，是什么样子的”
小棠的脚步顿住。她抬头看向天空，原本湛蓝的天空中，不知何时浮现出一层淡紫色的薄雾，像块脏了的玻璃。
“天会变成紫色，”她轻声说，“所有的植物都会疯长，动物变成怪物……但最可怕的不是这个。”她攥紧林羽的手，“是人。他们会变成『光隱者』，皮肤透明，血管泛紫，见人就咬。”
林羽的呼吸一滯。他想起在核心区见过的白大褂投影——那些半透明的人形，不就是“光隱者”吗
“爸说过，”小棠继续道，“暗物质的本质是『生命能量』，它会吞噬所有稳定的生命形態，將它们转化为更原始的能量。而『光隱者』，是被转化了一半的生物——既不是人，也不是怪物。”
两人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山林里格外清晰。突然，小棠拽住林羽的胳膊：“听！”
风里传来细碎的“沙沙”声，像是无数虫子在爬行。林羽的“视线”扫过前方，瞳孔骤缩——地面上的落叶正在蠕动，无数半透明的幼虫从落叶下钻出来，它们的身体像果冻般摇晃，头部却长著锋利的獠牙。
“是x-7变异虫。”林羽低声道，“它们在分解有机物，为暗物质提供能量。”
小棠举起检测仪，屏幕上的数值疯狂跳动：“辐射值超標一百倍！哥，我们得回去！”
“等等。”林羽盯著不远处的一棵树——那棵树的树干上有个焦黑的弹孔，是之前清理变异兽时留下的。但此刻，弹孔周围爬满了变异虫，虫群里，有个身影在动。
是老周。
他背对著两人，穿著那件洗得发白的厨师服，手里举著把菜刀，正砍向爬满虫子的树干。变异虫被砍断后，立刻蜷缩成球，但很快又重新聚拢，爬回他的裤腿。
“老周！”小棠喊出声。
老周猛地回头。他的脸已经完全透明，能看见皮下的血管像紫色的蚯蚓般爬满眼眶。他的嘴角咧到耳根，露出尖锐的牙齿：“小棠……林羽……来陪我玩啊……”
林羽的“视线”扫过老周的大脑，瞳孔收缩——他的脑组织正在被暗物质侵蚀，原本的神经结构被紫色光粒取代，只剩下零星的记忆碎片在闪烁。
“他想起来了。”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