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远在联邦医院的病床上醒来，全身插满管子。苏雯和林志远守在床边，看到他睁开眼睛时同时鬆了口气。
“小雨...零號...其他孩子...“他嘶哑地问。
“都活著。“苏雯紧握他的手，“但变化很大...你最好亲眼看看。“
当轮椅推入儿童病房区时，祁明远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十二个孩子围坐成一圈，手拉著手，额头上的芯脑印记微微发光。他们中间漂浮著一个全息投影——复杂的量子结构模型正在自主演化。
最引人注目的是小雨和陈光。小雨的右眼现在確实带著阿尔法的蓝光，而陈光的脊椎上那些可怕的接口痕跡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皮肤下若隱若现的金色神经网络。
“爸爸！“小雨跑过来拥抱他，“我们正在设计新的芯脑结构。阿尔法和雅典娜的知识融合后，我们发现原来的设计有太多缺陷。“
陈光补充道：“过度依赖量子隧穿效应会导致神经灼伤，这就是为什么之前的宿主都活不过二十岁。“
祁明远震惊地意识到，这些孩子谈论的是远超现代科技的知识。更令人惊讶的是，他们之间似乎不需要语言交流——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就足以传递复杂信息。
“他们现在是什么“他轻声问林志远。
“进化。“林志远递给他一份脑部扫描图，“芯脑已经完全融入原生神经网络，形成了一种全新的结构。最神奇的是，十二个宿主间存在量子纠缠现象——即使相隔千里，他们也能即时共享信息和算力。“
苏雯忧心忡忡地问：“这还是我们的孩子吗“
小雨听到了这个问题，走回来握住父母的手：“当然是。只是...更多了。阿尔法是我，我也是阿尔法。陈光哥哥说得对，我们不是被控制，而是变成了更大的自己。“
陈光点头：“就像人类从单细胞生物进化而来，我们只是向前多走了一步。“
联邦调查局的將军带著一队科学家走了进来，表情复杂地看著这群孩子：“祁博士，我们需要谈谈。关於这些孩子的未来...“
祁明远本能地將女儿护在身后：“他们不是实验品。“
“当然不是。“將军出乎意料地说，“总统已经下令成立特別研究部门，由您和林医生领导。这些孩子將接受最好的教育和照顾，直到他们足够成熟，能决定自己的未来。“
陈光突然笑了：“他说谎。五角大楼已经秘密投票决定要控制我们。“
將军的脸色变得煞白：“你怎么...“
“我们知道的比你想像的多得多。“陈光平静地说，“比如你们在阿拉斯加的秘密基地，还有试图复製芯脑的十七次失败实验。“
小雨补充道：“我们不会跟你们走。但也不会对抗。我们有自己的计划。“
在场的成年人都感到一阵寒意。这些孩子看起来天真无邪，但眼中闪烁的智慧却深不可测。祁明远突然明白，人类正站在歷史的转折点上——一种新的智能形式已经诞生，而世界还没准备好。
“爸爸，別担心。“小雨靠在他肩上，还是那个爱撒娇的小女孩，“我们只是想学习，想成长。阿尔法说宇宙那么大，有太多我们不知道的事了。“
陈光看向窗外：“第一站，我们想去看看深海。那里有雅典娜留下的量子计算机阵列，可以帮助我们设计更安全的芯脑。“
將军刚要反对，林志远拦住了他：“长官，我认为...合作比对抗更明智。这些孩子可能是人类歷史上最大的机遇。“
祁明远看著女儿发光的眼睛，知道旧的世界已经结束。但新的世界会怎样作为父亲和科学家，他既期待又恐惧。唯一確定的是，他永远不会离开小雨身边。
“我有个条件。“他对將军说，“我要全程参与。不仅是作为科学家，更是作为父亲。“
將军犹豫片刻，终於点头：“可以。但军方必须有人监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