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气氛,因为山君的悲壮消散、邋遢道士的即将离去以及那扇被暂时封印却依旧令人不安的妖门,而显得格外凝重肃穆。众人心思各异,还沉浸在方才那接连不断的震撼与庞大的信息冲击之中,一时间,竟都忽略了某些“次要”的事情。
“哎呦喂——!你们……你们能不能有个人来管管我呀?!这里还有个喘着气、但是快咽气的伤病员呢!!!”
一声带着痛苦、虚弱,又夹杂着几分不满和委屈的哀嚎,突兀地打破了这片死寂。只见不远处,老猎人石老栓依旧靠在那块冰冷的岩石上,脸色灰败,嘴唇干裂,那条被邪物抓伤、虽然被苏念紧急处理过却依旧显得有些狰狞的手臂无力地垂着。他方才全程目睹了那惊天动地的人虎大战、庚金雷劫以及后续的变故,心神受到的冲击不比任何人小,加之伤势不轻,失血不少,此刻实在是撑不住了,才忍不住出声提醒这群仿佛已经把他遗忘了的“大人物”们。
赵刚第一个回过神来,脸上瞬间浮现出愧疚之色,连忙快步走到石老栓身边,蹲下身,语气带着关切和一丝久违的、属于童年玩伴的熟稔:“小石头!对不住,对不住!光顾着……你没事吧?伤得重不重?”他下意识地用回了数十年前的称呼。
石老栓没好气地白了赵刚一眼,声音虚弱却依旧带着山里人的倔强:“死不了……但要是再没人管,离死也不远了……你们这些城里娃娃,一个个眼神都不好使……”
苏念也立刻赶了过来,再次仔细检查石老栓的伤势。之前他以《鬼门十三针》配合度厄星力,已经将侵入其体内的邪毒尽数逼出,伤口也止了血。但老爷子年纪毕竟大了,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又失血不少,身体极为虚弱,需要好好调养。苏念又取出一些固本培元、促进伤口愈合的药粉,小心地给石老栓敷上,并用干净的布条重新包扎好。
“老爷子,您放心,伤口没事了,邪毒也清了。就是身子虚,回去好好静养一段时日就好。”苏念宽慰道。
这时,邋遢道士也晃悠了过来,他先是瞥了一眼石老栓的伤势,小眼睛眨了眨,随即对苏念低声叮嘱道:“小子,记住老子的话。命字脉那些神棍,说话向来喜欢云山雾罩,七分真里藏着三分假,甚至更多。跟他们打交道,多留个心眼,别被人当了枪使,还傻乎乎地帮人家数钱!尤其是陆衍那小子,看着道貌岸然,肚子里花花肠子多着呢!”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过来人的警醒。苏念知道,这是邋遢道士在用自己的方式提醒他,未来的路需要更加谨慎。他郑重地点了点头:“我记住了,老头。”
邋遢道士这才满意,随即提高了音量,对着众人招呼道:“行了行了,都别愣着了!这鬼地方阴气重,煞气浓,待久了没好处!你们一个个身上都带着伤,挂着彩,趁着现在天色尚早,赶紧收拾东西,麻溜地给老子滚出这深山老林!”
他挥了挥手,像是驱赶一群不听话的羊羔,但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叮嘱完毕,邋遢道士不再停留,转身,义无反顾地向着那幽深、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山洞入口走去。他的背影在昏暗的光线下,那件破旧的道袍显得有些单薄,却又仿佛蕴含着足以支撑天地的力量。他要去往那扇连接着未知与危险的妖门之后,独自镇守五年,为这方世界争取时间。
“道长!您……您要去哪里?那里很危险!”林晚并不清楚苏念与邋遢道士之前的详细交谈,见他要走进那恐怖的山洞,忍不住惊呼出声,美眸中充满了担忧。
苏念伸手轻轻按住了林晚的肩膀,看着邋遢道士决绝的背影,眼神复杂,有敬佩,有不舍,更有一种对前路沉重的认知。他深吸一口气,对林晚,也是对众人解释道:“这是道长自己的选择。他有他必须承担的责任……我们,尊重他的决定,随他去吧。”
众人默然,目送着邋遢道士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那个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洞口。那旋转着清光的太极法网在他进入后,光芒似乎更加凝实了几分,随即缓缓隐没在虚空之中,只留下洞口那依旧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