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刹车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一辆印着“电力抢修”的黄色工程车停在了巷口。
社区电工老陈跳下车,带着两个年轻徒弟,手里拎着工具箱,目标明确地走向那根昨夜引发了骚动的灯柱。
“就是这根?”一个徒弟抬头看了看锈迹斑斑的灯柱,满脸不解,“看着都快报废了,怎么会自己亮?”
老陈经验丰富,他用绝缘手套敲了敲柱身,发出沉闷的响声。
“线路老化,偶尔短路回光返照,正常。”他嘴上这么说着,眼神里却带着一丝玩味。
他听说了昨晚孩子们拍灯的游戏,心里觉得好笑。
他清了清嗓子,模仿着孩子们那种天真的节奏,抬手对着灯柱,“啪、啪、啪”地拍了三下,还冲徒弟们挤了挤眼,意思是“看我的”。
然而,那盏灯纹丝不动,连一丝电流的微光都没有。
“师傅,你这不行啊,没那童子功。”徒弟们哄笑起来。
老陈自讨了个没趣,悻悻地骂了句“臭小子”,便指挥他们打开接线盒开始检修。
几分钟后,线路检查完毕,一切正常。
老陈挠了挠头,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归结为偶发性故障,带着人离开了。
就在他们走后不到十秒,那盏原本毫无反应的灯,毫无征兆地,缓缓熄灭了。
黑色的灯泡在晨光下显得格外突兀,三秒后,光芒才重新亮起,恢复了之前那种柔和的亮度。
仿佛一个被拙劣谎言打扰后,带着鄙夷闭上眼,再不情愿地睁开的智者。
这一切,都被站在自家院门口的楚牧之尽收眼底。
他的目光没有停留在灯上,而是死死锁在不远处墙头上的一只黑猫身上。
小黑伏在墙头,本该在晨光下慵懒地舔着爪子,此刻却全身紧绷。
它的耳朵向后死死压平,紧贴着头皮,尾巴像一根铁棍般僵直地翘起,每一根毛都写着警惕与排斥。
楚牧之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个姿态他见过——在他的记忆深处,每一次他试图用虚假的指令或者不纯的念头去欺骗系统时,它召唤出的守护兽都会露出这种姿态。
这是面对“虚假信号”时,最原始、最本能的抗拒。
一个被忽略的细节如闪电般击中他的大脑。
昨夜,灯群在他和苏晚晴的注视下自由亮起之前,小黑曾发出过一声极轻的呜咽。
当时他以为是猫的撒娇,现在想来,那更像是一种确认,一种最终的勘验——它在用某种超越人类感知的方式,确认这片区域内所有苏醒的心跳,都是“干净”的。
这个系统,它有洁癖。
“王姨!”楚牧之转身冲进院子,找到了正在浇花的邻居王姨。
“小楚啊,怎么了,火急火燎的。”王姨停下手里的活。
“王姨,帮我个忙。”楚牧之指着院门口那盏灯,“你站到灯
王姨的脸瞬间涨红了,前几天她刚和儿子大吵一架,气头上把儿子新买给她的手机给摔了。
这几天她心里一直后悔,却拉不下脸。
“这……这多不好意思……”
“拜托了,王姨,这对我很重要。”楚牧之的语气不容置疑。
王姨犹豫着,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走到灯柱下,掏出那个屏幕裂成蛛网的手机,拨通了儿子的号码。
电话接通的瞬间,她的眼圈就红了,声音带着哭腔:“儿子,是妈不好,妈不该摔你买的手机,妈就是……就是太想你了……”
话音未落,奇迹发生了。
头顶那盏路灯,光芒瞬间暴涨!
不再是之前那种柔和的白光,而是变得如同手术灯般明亮、通透。
光线穿透了岁月留下的锈蚀与尘埃,将整个灯罩照得一片澄澈,甚至连灯罩内壁的每一个焊点都清晰可见,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