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化为灰烬。
后来祖母告诉年幼的楚牧之,草药本身毫无用处,它真正的作用,是作为一个“情感载体”。
那篮“断肠草”,是她和祖父的定情信物,承载着她最深刻的爱恋与诀别。
她用最强烈的情感,覆盖了终端的底层逻辑,引爆了它的能量核心。
系统……或者说这些诞生于数据之海的“伪神”,它们真正认可的,从来不是冰冷的逻辑,而是炽热到足以扭曲现实的情感!
“情感载体……”楚牧之喃喃自语,眼中骤然亮起光芒。
他猛地拉开随身的战术背包,在私人仓库那一栏里飞快地翻找着。
一个个数据标签划过,最终,他的手指停在一个朴素的物品上。
那是一双洗得发白、针脚有些歪扭的旧毛线袜。
这是奶奶在他七岁那年,熬了三个通宵为他织的,也是他偷偷用系统权限,从旧时光里复刻出来,贴上“家”这个标签,存入私人仓库的唯一一件私人物品。
他一把抓出那双柔软的毛线袜,不顾上面沾染的灰尘,猛地盖在了流浪汉滚烫的额头上。
那双袜子,带着记忆中阳光和肥皂的味道,与周围的腐臭格格不入。
“小黑!”楚牧之对着自己空无一人的肩膀低声命令,“启动‘情感共鸣引导’,目标,这双袜子!”
他肩头的空气微微扭曲,一只通体漆黑、仿佛由影子构成的猫咪悄然浮现。
小黑的双目瞬间泛起柔和的蓝色光晕,它伸出小巧的爪子,轻轻地点在了那双毛线袜上。
嗡——
没有剧烈的能量波动,没有刺眼的光芒。
一道温暖、柔和,仿佛冬日午后阳光般的数据流,以毛线袜为媒介,缓缓注入流浪汉混乱不堪的意识之海。
那不是治疗,不是压制,而是一种覆盖。
像是在一张画满了诡异符号的黑纸上,铺开了一张描绘着炊烟、晚霞和归家小路的温暖画卷。
奇迹发生了。
流浪汉剧烈的抽搐开始减弱,喉咙里的嘶吼变成了低微的呜咽,他紧绷的肌肉一寸寸放松下来。
最惊人的是,他脸上那些狰狞的灰色纹路,如同潮水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褪去,最终消失不见,只留下疲惫和安详。
他的呼吸,终于变得平稳而绵长。
楚牧之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额角已满是冷汗。
“系统认的不是逻辑,是感情。”他声音沙哑地对通讯器那头陷入死寂的苏晚晴说,“他缺的不是药,是被这个世界遗忘太久后,一点点‘被记得’的感觉。”
苏晚晴怔住了,过了许久,才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轻声问:“所以……你用‘家的回忆’,强行覆盖了‘门的执念’?”
楚牧之没有回答,只是小心翼翼地收回那双依旧温热的毛线袜,郑重地放回背包。
将流浪汉紧急送往最近的社区医院后,新的麻烦出现了。
在登记身份信息时,无论医院系统如何扫描虹膜和指纹,最终显示的结果都是一片空白——查无此人。
他就好像一个凭空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人。
苏晚晴立刻接管了数据权限,进行了更深层次的追查。
半小时后,她传来的消息让整个指挥室的气温都降到了冰点。
“牧之,情况比我们想的要糟得多。过去一周,全市范围内,已经有七个人出现了类似的症状,他们被送进不同的医院,诊断为急性精神分裂或癫痫。而他们的共同点是,身份信息全部在近期被某种力量抹除,并且,都曾是系统商店的深度使用者,兑换过大量非生活必需的高价值物品。”
“影子协议在进行一场冷酷的筛选。”苏晚晴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音,“它在寻找那些信念足够强大,又或者说,是欲望足够强烈的宿主。如果它继续这样筛选下去,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