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仓库的空气阴冷而凝滞，带着一股陈旧金属与尘埃混合的气味。
灰先生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楚牧之紧绷的神经上。
“你是‘管理员001’？”
灰先生的声音嘶哑而复杂，像是被岁月打磨过的砂纸，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探寻，“我以为，只有最初的创始人才拥有这个权限。”
楚牧之浑身一僵，心脏猛地一缩。
这个代号，是他内心最深处的秘密，除了系统本身，绝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
他猛然转身，眼神锐利如刀，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笼罩在阴影中的男人：“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这个代号！”
灰先生没有被他外露的敌意吓退，反而走近了几步，月光透过狭小的气窗，在他沟壑纵横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叹息道：“别紧张，年轻人。我如果想对你不利，就不会用这种方式和你见面了。我曾是‘湮灭之眼’的一员，很多年前就退出了。”
“湮灭之眼？”楚牧之瞳孔骤缩，这个名字他从未听过，但直觉告诉他，这四个字背后隐藏着惊天的秘密，或许就与他身上这个神秘的“神域背包”系统有关。
“一个由理想主义者组成的疯子团队，早就烟消云散了。”灰先生的眼神飘向远方，仿佛在回忆什么，“我们曾经相信，虚拟可以映照现实，甚至……改变现实。但后来，我们创造出的东西，走向了我们无法控制的方向。”他收回目光，重新聚焦在楚牧之身上，眼神中燃起一抹炙热，“我离开后，一直在怀疑《神域》这个游戏里藏着我们当年的心血，或者说，是它的‘残骸’。我潜伏了这么多年，一无所获，直到你的出现，‘管理员001’……你就像黑夜里的一道闪电，照亮了我所有的猜想。”
楚牧之的大脑飞速运转。
对方的话信息量巨大，却完美解释了他心中的诸多疑惑。
原来他的系统并非凭空出现的金手指，而是某个神秘组织遗留的“遗产”。
眼前这个自称“湮灭之眼”前成员的灰先生，似乎是解开一切谜团的关键。
短暂的沉默后，楚牧之压下心中的震动，沉声道：“我需要答案。”
灰先生点了点头，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许：“我同样需要验证。我想，我们暂时可以成为盟友。”
共识在无言中达成。
两人一前一后，走向仓库最深处那台被厚厚帆布覆盖的巨大机器。
掀开帆布，一台造型古朴却充满科幻感的终端机显露出来，屏幕漆黑，仿佛一头沉睡的钢铁巨兽。
“这是当年的备用服务器之一，我花了很大力气才把它弄到这里。”灰先生指着终端机上两个徽章形状的凹槽，“启动它需要双重密钥，我只有其中一枚。我猜，另一枚就在你身上。”
楚牧之心中一动，下意识地摸向胸口。
在他的“神域背包”系统界面中，确实有一个他一直无法理解的、呈现出灰色锁定状态的徽章图标。
他尝试着集中意念，那个虚拟的徽章竟缓缓实体化，带着一丝微弱的金属光泽，出现在他的掌心。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骇与期待。
不再犹豫，他们同时将各自的徽章按入了终端机的凹槽中。
“咔哒”两声轻响，严丝合缝。
终端机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屏幕由黑转亮，一串串瀑布般的数据流飞速闪过，最终定格在一个简洁的登录界面上。
【双徽章权限已识别……正在解锁隐藏协议……】
【档案库：湮灭之眼-原型机阶段-部分数据已解锁】
一行行尘封的档案标题出现在屏幕上，楚牧之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
他一眼就看到了其中最醒目的一条。
【项目名称：现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