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结识结识志同道合的新朋友,总归是好的。
王平心中念叨着,迈步就跨进了林中。
此时正值夏夜,正是竹叶繁茂之时,不时的蝉鸣和蟋蟀声,更加增添了几分夏夜的灵动。
王平一边走着,一边用耳朵听着四周的动静,自从从王家庄离开后,已经许久没有这般轻松的欣赏过夏夜了,听来直觉让人浑身闲适,轻松异常。
只不过,这声音怎么越听越不对劲呢....
王平眉头微微皱起,刚迈步转过一条竹径,便见不远处,四道身影跟鬼魅一般若隐若现,等他停步,那几人更是瞬间转身,紧紧盯着他。
从前王平便听说过古时不少考生,郁郁不得志而化成孤魂野鬼的故事,加之自己又抄写了不少话本,和方才那几声若有若无,充满哀怨的叹息声。
王平瞬间汗毛乍起,眼中杀气腾腾,大喝一声:
“谁在那!”
“咕噜.....”
亭中,接着灯火的映照,几人看清了来人,见着王平这副要择人而噬的样子,他们都害怕极了,想起之前的过节,有举子吓的退后一步,哆哆嗦嗦指着王平道:
“王解元.....”
“咱们只是误会,有没有恩怨,你可不能在这打杀了我们……”
“啥东西?”
听见人声,王平拎起一旁的灯笼,照清那四道人影,才有些无语的拱了拱手,道:
“几位,抱歉了。”
“王解元不必道歉,是我等未曾出声告知,倒是惊到你了...”
仁出圣面色复杂的压下身旁举子的手,起身走出亭子,拱了拱手道。
“是我的错,还请几位莫怪。”
仁出圣这个人王平认识,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他与他之间倒没有什么纠葛,况且此事也算是自己鲁莽,王平便再次拱手道。
仁出圣摇了摇头,其身后几人,也都面色复杂的拱手,能走到乡试的人,没有一个是草包,这几天王平那几句话,在众人耳中萦绕不去。
他们都不是第一次考乡试了,回想自己当年,也曾说过,科举以策论选拔人才,意在求取真正能治国安邦之士。
然而,考了两三次以后,却是改变了当初的想法,只觉得考官却只青睐那些拘泥套路的文章,便中途改路。
如此行径,对国家毫无益处,可才过去短短诸年,却将曾经所念抛之脑后,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道完歉,王平就准备转身走了,自己待在这,他们与自己都自在,出去认识认识同科举子也挺好,听说从他州来了两个考生,一个姓黎,一个姓秦,考生们对二人欢呼声颇高,可以见上一面。
而就在王平转身要走时,仁出圣却是迟疑了一瞬,望着王平的背景,一躬到底,开他面露愧色,语气诚恳的道:
“仁某实在糊涂,此前竟未领会王解元高义,在此特向王解元诚挚赔罪!”
王平脚步顿住,微微一愣,转头看着仁出圣,叹了口气,同样拱身认真着道:
“我等身处科举之中,如同逆旅单行道,所有人都在想着抵达彼岸,一时的误入歧途算不得什么,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无妨,无妨。”
仁出圣看着王平满脸诚挚,愧疚愈发浓重,神情中满是懊悔。
他身后几人见状,神色渐渐复杂。他们皆是饱读诗书之人,研习圣人教诲,秉持仁义道德。科举于他们,本是光宗耀祖、报效家国的途径。
想当初,他们亦是雄心勃勃,慷慨陈词针砭时弊、抨击不公。可如今,为求科举高中,也只能去写千篇一律的套路文章。
这姓王的,实在是个异类。
他做了件旁人想做却没胆做的事。
文采超凡,连中三元,十六岁封爵,几篇策论引的考官改制,虽说给后来考生添了麻烦,引得众人讨厌,可心底又不禁生出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