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侧,靠近传送阵边缘,两个穿着星纹软甲、但袖口纹饰略有不同的守卫。
他们显然也具备金丹后期的实力,此刻背靠着冰冷的传送阵基座,一人手持一柄闪烁幽蓝光芒的淬毒短匕,另一人则指尖夹着数张绘制着爆裂符文的符箓!
两人脸色惨白如纸,七窍都渗出了细细的血丝,显然承受着极大的痛苦,但眼神却透着一股亡命徒的凶狠。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绝——
与其像待宰羔羊般等死,不如拼死一搏!哪怕只能阻上片刻,或许……
或许就能为启动传送阵的自毁禁制争取时间?!
石奎的巨斧终于被他用尽全力拔出了一半,斧刃上缠绕的煞气如同活物般微微蠕动,发出低沉的呜咽。
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正要不顾一切地爆发灵力掷出巨斧!
那两个手持匕首和符箓的金丹守卫,也猛地咬牙,眼中凶光暴涨,全身仅存的灵力不顾后果地涌入手中法器,短匕幽芒大盛,符箓红光刺眼,眼看就要脱手而出,轰向陆沉毫无防备的后背!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个淡漠得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声音,如同自九天之上垂落的寒流,清晰地响彻在堡垒的每一个角落,也清晰地传入石奎和那两名金丹守卫的耳中,如同冰锥刺入他们的神魂:
“走路时,若不想踩死地上的蝼蚁,力道是很难拿捏的。”
陆沉的身影依旧平稳地向前迈步,走向传送阵的核心,甚至连头都未曾回一下。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仿佛在阐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
“既然能苟延残喘,便该识趣地趴着。”
“何必非要挣扎起来,逼我——”
他的脚步微微一顿,声音陡然转寒,如同万载玄冰碎裂:
“再费神碾死你们一次?”
这冰冷的话语,带着一种俯视苍生的漠然,一种对渺小挣扎的极致嘲讽,清晰地传达了一个信息:
你们的存在与否,全在他一念之间。
之前的“不杀”,并非仁慈,只是不屑于特意抬脚去踩死几只蚂蚁。
而现在,若他们执意“跳起来”,那便是不识抬举,自寻死路!
警告!
赤裸裸的、带着死亡气息的警告!
石奎握紧巨斧的手猛地一僵,那疯狂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本能的恐惧和挣扎。
那两名金丹守卫催动法器的动作也硬生生停滞,指尖的符箓光芒剧烈闪烁,如同他们剧烈波动的心绪。
生,还是死?
是接受这如同施舍般的苟活,屈辱地继续趴着?
还是为了那渺茫到几乎不存在的机会,赌上性命发出这注定徒劳的一击?
对石奎而言,作为守卫队长,职责与屈辱感在疯狂撕扯;对那两名金丹守卫而言,亡命徒的凶性被彻底点燃又被死亡的恐惧强行压制!
他们的犹豫,只在电光火石之间。
下一刻,石奎眼中最后一丝挣扎被凶狠取代!
职责?尊严?
此刻都不重要了!
他只知道,若不动手,恐怕连最后一丝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他喉间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全身肌肉再次鼓胀,黝黑甲胄上的土黄符文瞬间燃烧起来,爆发出刺目的光芒!
他要用这燃烧生命本源的一击,掷出那柄煞气巨斧!
与此同时,那两名金丹守卫眼中也闪过同样的疯狂!
他们不再犹豫,手中幽蓝匕首化作一道毒蛇般的蓝芒,数张爆裂符箓如同燃烧的流星,带着尖锐的破空声,悍然射向陆沉的后心!
目标明确——不求伤敌,只求干扰,哪怕只能让他的脚步停顿一瞬!
“冥顽不灵。”
一声冰冷刺骨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