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巨大影壁墙上!
那面由坚硬青金石砌成的厚重影壁,如同被投石车命中的朽木,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以屠刚砸中的点为中心,瞬间向内凹陷出一个巨大的人形深坑!
蛛网般密集的裂痕,疯狂蔓延至整个墙面!
噗——!
一口滚烫的、带着内脏碎块的鲜血,如同喷泉般从屠刚口中狂喷而出,染红了面前冰冷的石壁!
他魁梧的身体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顺着布满裂痕的冰冷石壁缓缓滑落,最终“噗通”一声,重重地跪在了布满碎石和尘埃的地面上。
双膝砸地,发出沉重的闷响。
他艰难地抬起头,脸上那道蜈蚣刀疤因痛苦而剧烈地扭曲着,沾满了自已喷出的鲜血。
他双手死死地撑住地面,才勉强没有彻底趴下。
那双曾经睥睨一切、燃烧着贪婪野火的鹰眸,此刻只剩下无边的、如同深渊般的震骇、茫然和……一丝尚未完全散去的、凝固的惊恐。
他死死地盯着远处,那个依旧站在原地,白发在微弱的夜风中轻轻拂动,缓缓收回那根仿佛蕴藏着灭世之力手指的年轻人。
陆沉收回手指,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甚至轻轻掸了掸指尖,似乎要掸去那并不存在的尘埃。
熔金色的竖瞳微微低垂,淡漠的目光落在了跪在碎石血泊中、气息萎靡如风中残烛的屠刚身上。
那眼神,平静无波。
像是在看一只刚刚被自已随手碾过、还没彻底断气的……
蝼蚁!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
死寂的大厅里,只有夜风穿过巨大豁口的呜咽,以及残余灯焰在断裂灯架上挣扎摇曳发出的细微噼啪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钉在废墟中央。
那里,陆沉依旧站在原地,白发如雪,衣袂在微弱的夜风中轻轻拂动,纤尘不染。
仿佛刚才那足以劈开山岳、焚灭神魂的大武师绝杀一击,只是一场虚幻的噩梦,连他的一片衣角都未曾惊动。
屠刚死死地盯着陆沉,嘴唇哆嗦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
“不……不可能……”
嘶哑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铁皮,每一个字都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这……怎么可能?!”
他猛地抬起头,脖颈上青筋暴突,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声,声音因为极致的惊骇和屈辱而扭曲变形:
“你……你到底是什么境界?!!”
这声嘶吼,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块,瞬间打破了那令人窒息的死寂!
周围那些瘫软在地、如同被抽走了魂魄的残存帮众,此刻也如梦初醒。
他们脸上的呆滞和茫然迅速被更加浓烈的、足以淹没理智的恐惧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