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着“少女”点了点头,仿佛在赞许对方的通透。
“很好,既然如此,那我便告诉你这个属于历代岩之圣女的……算不上秘密的秘密。”
她收敛了玩笑的神色,语气变得平缓而肃穆,仿佛在陈述一个古老的事实。
“对于岩之圣女而言,我们只为唯一一个目的而行——筑墙。”
“筑墙?”
塞伦安重复道,心中隐约抓住了什么。
“没错,筑墙。”
康斯坦丝肯定道。
“这是吾主岩之神,对于初代岩之圣女降下的最初神谕,也是……唯一的神谕。”
“唯一的神谕?”
塞伦安这次是真的感到诧异了。这意味着,除了确立岩之圣女职责的那道创始神谕之外,历代岩之圣女再未收到过任何来自神明的直接指示?
“是的,唯一。”
康斯坦丝的语气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
“至于如何体现岩之圣女继位的合法性?和其他圣女不一样,其他圣女是需要新的神谕作为神明认可的凭证,而岩之圣女,只要坚守‘筑墙’这份最初的意志就行。”
“那……如何证明新任圣女继承了这份意志?”
塞伦安追问,他感觉答案即将揭晓。
康斯坦丝嘴角勾起一抹带着自豪与沉重的弧度,缓缓吐露。
“很简单。只要继位的圣女,在继位仪式之前,能够凭借自身的力量,学会并施展出岩系的超位魔法——【叹息之墙】即可。”
“叹息之墙?!”
塞伦安这次没能忍住惊讶,声音都略微拔高,“那不是北境那片巨大遗迹的名字吗?”
康斯坦丝点了点头,肯定了塞伦安的认知,但随即抛出了一个更令人震撼的事实。
“的确,那片横亘北境的宏伟壁垒,名字就叫‘叹息之墙’,但是……”
她刻意停顿了一下,琥珀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岩石般坚定而古老的光芒。
“又有谁能证明,那片如今被视为‘遗迹’的宏伟墙体,不是历代的岩之圣女,一代又一代,用双手和魔力,亲手构筑出来的呢?”
此言一出,房间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塞伦安怔怔地看着康斯坦丝,脑海中仿佛能想象出无数代岩之圣女,在这片苦寒之地,以凡人之躯,行神明之志,用无尽的岁月和毅力,一砖一石地垒砌起那道守护北境的名为“叹息之墙”的奇迹。
原来,那不仅仅是一个地名,一个遗迹。
它本身就是岩之圣女存在的证明,是她们传承的意志,是那道……永恒不变的“神谕”在人间的具现。
房间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鲛人泪的微光与灯火在轻轻摇曳,映照着两人各异的神情。
塞伦安消化着这个关于岩之圣女传承的惊人真相,但一个随之而来的疑问却愈发清晰。
他抬起眼,目光锐利地看向康斯坦丝,问出了心底最后一个,也是关乎整个岩之神信仰体系的疑问。
“我明白了……岩之神给予圣女的,只有那道最初的关于‘筑墙’的神谕。但是,”
他话锋一转。
“岩之教廷呢?尽管岩之教廷在诸多教廷中显得低调,但并非没有神谕颁布给信徒。神谕不仅仅是神明的命令,更是给予信徒的一种心理上的安慰和指引,告诉他们神明依旧注视着他们,他们虔诚的信仰与努力是有意义的。”
“若一个教廷始终无神谕下达,信徒们必然会发生骚动,神职人员们也会感到不安,信仰的基石甚至会动摇。”
他紧紧盯着康斯坦丝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一字一句地问道。
“那么,那些颁布给教廷和信徒的、看似来自神明的‘神谕’,究竟从何而来?”
听到这个问题,康斯坦丝脸上并未露出被戳破秘密的窘迫,反而像是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