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艰涩。
“我继承了这份力量,也感受到了血脉中那份……日益增长的牵引和呼唤,它似乎在告诉我,终点并非荣耀的王座,而是某种……既定的命运。”
卡珊德拉闻言,脸上的不满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沉默,她罕见地没有立刻插话,只是将目光投向了身旁的莎蓓拉。
莎蓓拉轻轻叹息一声,那叹息仿佛穿越了千年的时光,带着无尽的沧桑,她将手中的纸牌轻轻放在桌上,抬起眼,温柔却悲悯地注视着塞伦安。
“你已经察觉到了吗?”
“嗯,圣女的血脉在我体内日益扎根成熟,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仅仅是力量上的成长,我的耳边甚至开始回想起某些……”
“结合上我母亲的意外,再加上以前的日子于格莱西斯府邸阅览的有关水之圣女记录的书籍,我越发的觉得此中有蹊跷。”
“书上记载,历代水之圣女,皆以战死、力竭、或为守护某物某地而耗尽生命力牺牲告终。”
塞伦安的声音低沉,指尖无意识地在光滑的桌面上划过。
“这本身……或许还能理解,毕竟圣女常直面最凶险的黑暗,伤亡惨重并非奇闻。”
他抬起眼,目光锐利地看向莎蓓拉,那眼神仿佛要穿透她温柔表象下的千年时光。
“但蹊跷的是,所有的记载,无论多么详尽地描述了她们的奋战与牺牲,却都对一件事讳莫如深——她们的尸身,最终去了哪里?”
“我翻遍了格莱西斯府邸的藏书库,甚至动用权限调阅了部分教廷的密封卷宗。结果发现,所有有记载的、为水之圣女举行的盛大葬礼,其所安葬的……竟然全都是‘衣冠冢’。”
他的语气逐渐加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最基本的常理,尤其是对于身份尊贵、力量强大的圣女而言,遗体更是蕴含着力量与秘密,理应被慎重保管或安葬……”
“但为什么?为什么唯独水之圣女的尸体,仿佛在牺牲的瞬间就从世界上蒸发了一样,没有任何明确的去向记载?”
塞伦安的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紧紧锁住莎蓓拉。
“莎蓓拉前辈,您是初代,您见证了一切,请您告诉我,历代水之圣女死后的尸体……究竟都去哪儿了?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
车厢内再次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喂喂喂,你们倒是说话呀,别把气氛弄的像悬疑舞台剧一样沉闷啊喂!”
卡珊德拉开口想要打破这份诡异的沉默。
“卡珊德拉前辈,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塞伦安顺势将话题转向卡珊德拉。
“我,我能有什么好说的?我既不是圣女血脉,也不是人族,再扯也扯不到我身上吧?”
她还想糊弄,可在塞伦安那极为严肃的目光注视下,终于败下阵来。
说一点都不知道的,那完全就是她不想说,像卡珊德拉活了这么久的存在,有些事情已经不是她想不想知道能够控制的了的了。
能够被称之为老古董的,哪个不是什么都知道一点?
卡珊德拉有些不自在地挪动了一下身子,避开塞伦安过于锐利的目光,声音低了几分。
“好吧好吧,我是知道一些,但不多……而且大多是些零碎的猜测。”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
“早年间,莎蓓拉刚…陨落后,我因为惦记着她那句…嗯,总之就是放不下。”
她含糊地带过了某个词。
“一直暗中对水之圣女一脉有所关注。虽然不是二十四小时全程追踪,但活得久了,总能注意到一些规律性的东西。”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眼神飘向窗外飞速掠过的荒原。
“我注意到,前几代的水之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