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的手帕!” 她特意强调了 “手帕” 二字,那是她去年绣的,虽然针脚歪歪扭扭,却绣满了小花朵。
祝小芸打开布包,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几块干粮,还有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师兄们加油!”
陆一鸣忽然蹲下来,认真地看着莫小贝的眼睛:“小贝,你知道吗?衡山派的历任掌门都有一块掌门令,上面刻着‘以义为剑,以信为甲’。等你长大了,我就把它交给你。”
莫小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等我们赚够了钱,修缮好祖祠,就来接你。” 陆一鸣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到时候,你就是真正的衡山掌门了。”
“好!” 莫小贝用力点头,“我会好好读书,好好练武功,等你们回来!”
远处传来胡一菲的呼喊声,莫小贝转身跑回客栈,裙摆扬起一片尘埃。陆一鸣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她躲在胡一菲身后,只露出半张脸,眼神却像小兽般警惕。而现在,她已经敢独自面对三个陌生的师兄,敢大声说出 “我要当掌门”。
“走吧。” 周敦儒轻声说,“再不走,天就黑了。”
三人转身踏上石板路,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陆一鸣摸了摸怀里的信纸,又摸了摸腰间的剑,忽然觉得脚步轻快了许多。远处传来小贩的叫卖声,空气中飘着包子的香气,祝小芸忽然说:“等赚了钱,咱们给掌门买串最大的糖葫芦吧。”
周敦儒笑了:“还得给她买本正经的武功秘籍,别再跟着曾小贤学那些花架子。”
陆一鸣没有说话,却在心里默默勾勒出一幅画面:未来的某一天,他们带着丰厚的银钱回到同福客栈,莫小贝穿着崭新的掌门服饰,腰间挂着掌门令,在众人的簇拥下踏上回衡山的路。而他们,将跟在她身后,像守护幼狮的成年狮群,用血肉之躯为她筑起一道坚实的屏障。
同福客栈里,胡一菲正在教训莫小贝:“既然当了掌门,就得有个掌门的样子,以后不许再偷拿别人的点心,听见没?”
“知道啦!” 莫小贝趴在桌上,手里握着毛笔,却盯着窗外发呆。忽然,她想起陆一鸣说的 “以义为剑,以信为甲”,便在纸上一笔一划地写下来,虽然 “信” 字多写了一个横,“甲” 字少了一竖,却写得格外认真。
陈美嘉端着茶盘经过,看见纸上的字,忍不住笑了:“哟,我们的小掌门开始学圣贤书啦?”
莫小贝哼了一声:“师兄们说,当掌门要懂道理,还要会武功。等我长大了,要把衡山派变成天下第一大派!”
胡一菲听见这话,忽然想起自己初到同福客栈时,也曾扬言要 “把客栈开到长安去”。她走过去,轻轻替莫小贝磨墨:“想当天下第一大派?先把这篇《三字经》背熟了再说。”
莫小贝苦着脸,却乖乖拿起书。阳光透过窗户,在她的发梢上跳成金色的光斑。远处,陆一鸣三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街角,但空气中似乎还回荡着他们的脚步声,像一首未完的曲子,等待着下一个章节的奏响。
这一天,同福客栈迎来了新的晨光,衡山派的三人组踏上了新的征程,而莫小贝,这个曾经的顽皮小女孩,也在不知不觉中,迈出了成长的第一步。江湖路远,未来可期,所有的离别都将成为重逢的伏笔,所有的磨砺都将化作照亮前路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