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像块冻住的铁,指着堂嫂骂道:“你算个啥东西?也配在这儿指手画脚?翠娥是俺的儿媳,俺同意她再嫁,轮不到你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来撒野!你弟走了,翠娥受的苦你知道一星半点吗?她起早贪黑伺候俺,里里外外操持这个家,你除了来这儿找茬,还做过啥正经事?”
堂嫂被骂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像块染坏了的花布,却还梗着脖子嘴硬:“娘,您咋胳膊肘往外拐?她要是嫁了人,心思就不在您身上了,到时候谁给您养老送终?”
“不用你操心!”婆婆气得手都抖了,拐杖在地上戳得“咚咚”响,“翠娥比你孝顺一百倍!她就算嫁了人,也不会不管俺!倒是你,除了过年过节来这儿拿点米、拎点面,平时啥时候来看过俺?你赶紧带着你这张碎嘴走,别在这儿给俺添堵,再不走俺就拿拐杖打你了!”
王婶见婆婆护着翠娥,眼里的狠劲是她从没见过的,心里先怯了三分,拉了拉堂嫂的胳膊:“算了算了,跟她们说不清,咱们走,别在这儿受气。”两人灰溜溜地往外走,出门时还不甘心地撂下一句:“李翠娥,你等着,这事没完!”
婆婆看着她们的背影,重重地叹了口气,转身握住翠娥的手,那双手粗糙却温暖:“闺女,别跟她们一般见识。有娘在,天塌下来娘给你顶着,没人能拦着你找幸福。”翠娥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啪嗒啪嗒”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她紧紧抱着婆婆,哽咽着说:“娘,谢谢您……”
可麻烦就像冬天的雪,落了一层又一层,根本没打算结束。
当天下午,雪停了,阳光透过云层照在雪地上,晃得人睁不开眼。刘老实推着自行车来送苹果,车筐里还放着一捆刚从自家果园剪的桃树枝,说是开春能扦插。刚到村口那棵老槐树下,就被几个陌生男人拦住了。为首的是堂嫂的男人,他叉着腰站在路中间,满脸横肉抖了抖,恶狠狠地说:“你就是刘老实?我警告你,离李翠娥远点!她是我们老李家的人,轮不到你个外村的来惦记!你要是敢再跟她来往,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刘老实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黝黑的脸上露出倔强:“俺跟翠娥处对象,光明正大,凭啥不能来往?你们老李家的人要是真疼她,当初她一个人撑家的时候咋不帮忙?现在倒来充好人了?”
“你他妈找打!”堂嫂的男人被戳到痛处,挥着拳头就冲了上来。刘老实也不是软柿子,早年在果园练出的力气不小,侧身躲过拳头,伸手一推,把对方推得踉跄了几步。旁边几个男人见状,也围了上来,把刘老实堵在中间。
这事很快传到了村里,翠红和翠仙听说后,赶紧拉着翠娥往村口跑。赶到时,正看见刘老实被按在雪地里,脸上添了道血口子,却还咬着牙不肯服软。翠娥心疼得眼圈都红了,冲上去喊:“你们住手!有啥冲我来!”
堂嫂的男人见翠娥来了,更来劲了:“李翠娥,听见没?这就是跟你来往的下场!识相的就赶紧跟他断了,不然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我断不断,轮不到你们管!”翠娥挡在刘老实身前,像只护崽的母兽,“你们要是再敢动他一下,我就去派出所告你们!”
这时村支书也闻讯赶来了,看到这乱糟糟的场面,气得吹胡子瞪眼:“反了天了!光天化日之下聚众打架,真当我这个村支书是摆设?都给我住手!”他年轻时当过兵,嗓门洪亮,那几个男人果然不敢再动了。
村支书把刘老实扶起来,又瞪着堂嫂的男人:“你们老李家的事我管不了,但是欺负到外村人头上,就是打我们平安村的脸!再敢胡闹,我就上报乡里,让派出所来处理!”
堂嫂的男人悻悻地骂了句“多管闲事”,带着人灰溜溜地走了。刘老实拍了拍身上的雪,脸上的血混着雪水往下淌,却还咧着嘴对翠娥笑:“俺没事,别担心。”
翠娥看着他脸上的伤口,眼泪掉得更凶了,拉着他往村医家走:“还说没事,流了这么多血,赶紧去上药。”
刘老实被她拉着,脚步有些踉跄,却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