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便带着两个家丁如恶狼般冲了过去。刘三一记飞脚狠狠踹在李二柱的身上,李二柱顿时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摔倒在地。紧接着,鞭子“啪”地一声抽在他的背上,瞬间便渗出血印,那一道道血痕,如同一条条扭曲的小蛇,看得人触目惊心。刘三边抽边恶狠狠地骂道:“你这小子敢顶嘴?给我往死里打!打到他服为止!”
李二柱的媳妇见状,吓得脸色苍白如纸,她连忙抱着孩子冲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求饶道:“别打了!俺们服!俺们当佃农!求你们别打了!”怀里的孩子被吓得哇哇大哭,那哭声尖锐而凄惨,混着鞭子抽打在人身上的声音,听得人心里像被无数根针狠狠地扎着,难受极了。
村民们看着这一幕,心中又恨又怕。他们有的想起自家藏在床底下的粮缸,想着要是真按狗恶霸说的交了七成粮食,到了冬天,一家人肯定要饿肚子;有的看着自家如花似玉的闺女,担心被拉去狗府里伺候人,从此便再也回不来了。可是,谁也不敢再说话。郭家小子和柳氏那悲惨的下场就摆在眼前,反抗所需要付出的惨痛代价,他们实在是付不起。
然而,在这一片恐惧与沉默之中,偏有不信邪的人。村里的后生赵铁牛,父母去年被狗恶霸逼得走投无路,最终跳河自尽,如今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孤苦伶仃。此刻,他看着李二柱被打得在地上满地打滚,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烧了起来。他双眼通红,紧紧攥着拳头,就要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就在这时,旁边的王大叔眼疾手快,一把死死拉住了他。
“牛娃,别冲动!”王大叔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焦急与担忧,“现在跟他们硬拼,那就是去送死啊!”
赵铁牛红着眼眶,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把咱们欺负死?俺咽不下这口气!”
王大叔无奈地叹了口气,却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往高台那边瞥了一眼,眼神里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那里面有愤怒,有无奈,也有一丝隐忍的决心。
接下来的日子里,平安村彻底沦为了人间地狱。每天天还没亮,家丁们便拿着鞭子,挨家挨户地催着村民们干活。谁要是起晚了,那无情的鞭子便会毫不留情地抽在身上。张老栓的老婆子,因为纺线的速度稍微慢了一点,便被家丁一把推倒在地。她的头重重地磕在纺车棱上,鲜血瞬间流了一脸。可她也只能自己找块破布简单地裹上,然后咬着牙,继续纺线。因为她心里清楚,要是敢停下来,就连那三成的粮食都别想拿到。
更离奇的是,村里那口老井,原本是全村人的命根子。这口井打了几十年,从未断过水,一直滋养着平安村的村民们。可自从狗恶霸占了土地,井里的水便一天比一天少,到最后,竟然彻底见底了。没有了井水,村民们只能去几里外的河里挑水。这一来一回,要走上两个时辰。村民们白天要在地里拼命干活,晚上还得去挑水,许多人累得直接倒在田埂上,再也没有起来。
一时间,村里人心惶惶。有人说,是狗恶霸让人在井里偷偷埋了东西,故意断了村里的水;也有人说,是柳氏死得太冤,她的魂在怨恨,所以才让平安村的土地都成了恶人的,连带着老井也干涸了;还有一些胆大的村民,偷偷去井边挖掘,想看看井底到底有什么东西。可挖了半天,只挖出几块碎骨头。没人敢确定那是谁的骨头,只能怀着恐惧与敬畏,偷偷将骨头埋了,然后对着井口,恭恭敬敬地磕几个头。
赵铁牛看着村里人在狗恶霸的压迫下,日子过得越来越凄惨,心中的怒火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焰,越烧越旺。这天晚上,趁着夜色的掩护,他偷偷摸到了王大叔家。一进门,他便从怀里掏出一把磨得发亮的柴刀,那柴刀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在诉说着主人的愤怒与决心。赵铁牛看着王大叔,激动地说道:“大叔,俺实在是忍不下去了!狗恶霸抢了咱们的地,又断了咱们的水,再这样下去,咱们全村人都得死!不如跟他拼了!”
王大叔看着那把柴刀,沉默了许久。然后,他缓缓蹲